我熟悉,可爱,舒适,又空空荡荡的家。
不知道老爸老妈旅游到哪儿了。泰国?新加坡?澳大利亚?我不想给他们打电话,一是因为没去移动开通这功能,二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他们给我打就好了,如果他们想起我的话。
在自己家,就是比较放松,略一休整,我开始在电脑上搜寻有关“星尘,恒州”的消息,除了一部同名电影,什么都没有。这个方向是不是错的,也许那只是个美丽的卡片,仅此而已。
老盯着屏幕,脖子都酸了,我望了望坐在报纸堆里,忽闪着大眼睛,翻看个不停的长发小萌物。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半天没有回应,正想再问一声,长发白幼秀俏脸上忽然浮起小酒窝,哦哦的叫着,扬起一张传单,朗声念道:星尘剧场,恒州来袭,带给你终生难忘的魔术,马戏,杂技。
我听得一怔,连忙跑过去,凑到温香软玉一般的小美妞身边。
这是张朴素简单的就像一张白纸的传单,太容易被忽视了,只有文字,没有任何图片。票价竟然是1000元一张,快赶上王菲演唱会了,后面带个括号,收入捐给慈善公会。时间地点,更是古怪:东山密林,午夜一点半开始检票入场。
这么坑爹的宣传,会有人看吗,我跟小猫互望一眼,都陷入了沉思,难道,爷爷会混在这里面?说不准,是的,说不准。
怎么办,话一出口,我就想狠狠给自己一嘴巴子。不许再张嘴闭嘴怎么办。
长发小白幼秀倒不介意,妙目盈盈,凑到大家伙耳边,吩咐了一番,早睡早起,就这么办。
我连连点头,难得有一个正常作息的夜晚,更难得的是,这里是我真正的家,而且只有大家伙跟小猫两个人。
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那边”始终没有消息。我把难以触及的地方,通通称为那边。那晚,我梦到了醒不来的梦,梦里我到北京西接从藏地回来的美人,黑手套,还有达蒙,他们冲我微笑,活生生的。
真好。我记得,我在梦里扬起嘴角。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把车开到进恒州的必经之路上,在一个小巷子里蹲点。
深夜有表演,今天再不早点来搭台,难道要露天搞么。在地摊上买了包子,小猫吸了盒酸奶,就窝在后座补觉。
我还没有这样有计划的等过什么,感觉要等的东西总得给点面子吧,可是从清凉的早晨一直到太阳高悬,没发现一点“星尘”的影子。长发白幼秀倒是睡醒了,嗯嗯嗯嗯的伸个懒腰,大眼睛定定神,身子凑过来,小脑袋搭在车座上:来了没有。
没……我扭过脖子,望着小美女,如实回答。
是不是过了,你没看见呀。小猫歪起头,吐气如兰,好玩的与我近距离对视。
不可能,我眼都没眨。
再说句你没眨。
额……不带这样的,我绝对一直盯着来着,非常敬业。
我相信你,说着机敏小猫直起身子,远远凝视窗外,漂亮的眉眼英气侧漏:来了。
我顺着小白幼秀的目光望去,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只见宽阔的可以做战时飞机跑道的公路上,一条见头不见尾的雄伟车队缓缓驶了过来。打头的那辆车身上,大型logo霸气彰显,酷似卡片上的超自然字符:星尘。
刚靠近小镇,热闹的歌剧声响起,其中一辆车上跳下来个土肥圆小丑,很欢乐的给街道上的行人发放宣传单。
卧槽!车内我睁大眼睛,回身吃惊的注视小白幼秀:这个胖子小丑,就是前天晚上我见到那个!
长发小猫忽闪着清澈明眸,不知在看什么,半晌,只淡淡的说,很好。
好个鸡……我心想,下等脾气正待发作,咚咚咚,响起了敲车窗的声音。
一张宣传单,从半开的车窗飘了进来,我回过头,正对上那张故作惊讶的脸。
这个胖子小丑捂住嘴巴,表情夸张,左顾右盼,好像在说,大家快来看,怎么是这家伙。
路人可能会觉得好笑,近距离瞅着胖子小丑,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那些红白黑油彩,经年累月,随着皱纹和泪痕渗透,好像长在了他脸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