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掌门”过来,一起躬身行礼。“真元”踏云落地,目光微凝,发现容辉已臻“少阳期”,微觉意外,走上前点头招呼:“几年不见,师弟风采依旧。不料今日回山,一鸣惊人,实在可喜可贺!”
他陪了个笑脸,又指向杨梦琳说:“杨师弟天资卓越,这三年中也颇有进境。两位师弟同为本门翘楚,乃是本门日后大兴的希望。若为一些成见,闹得大起争执,实在可惜。并非是愚兄来挑拨是非,只是想让大家把话说清楚,消除成见。”先抑后扬,说得众人叹服。
“掌门师兄说的是,在下也不想误会了杨师弟。”容辉点头附和:“凡是都有缘由,反常即为妖。杨师弟用‘极火境’攻我,结果自己被火境反噬,就说我使妖法,这说得通吗?”笑了笑,又问“真火”:“是不是师兄教徒弟的时候,故意留了一手啊!”
众人听了暗笑:“谁不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哪个师傅教徒弟,不得留手绝活!”“真火”老脸乍红,轻哼一声,不知说什么好。杨家兄妹见他挑拨他们师徒关系,顿时勃然大怒。杨孟珺瞪眼冷斥:“我大哥和你斗法而受伤,你敢说和你没关系?掌门师兄,别听他胡搅蛮缠!”
容辉斜瞥过去,似笑非笑:“是是是,和我有关系!”
“不打自招了吧!”杨孟珺冷笑一声,接着问:“既然和你有关系,还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容辉斜眼冷笑:“我错在修为比他高,我错在死而复生,还突然回来找我妹妹。我错在坏了他的好事,我还错在看见他施展‘道境’,没有立刻束手就擒。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众人听了暗笑:“终于来了个泼猴,这个破地方,是该闹他一闹。”杨孟珺被他一阵抢白,气得脸皮抽搐,瞪眼呼哧:“你胡说八道……”话没说完,已被“掌门”打断:“好了,抛开这件事不提!”
“真元”抬头望天,缓缓点头,又问容辉:“杨师弟说是你先用以气势威胁他的,李师弟,这可是你的不对!”
“威胁?那叫驱赶!”容辉冷笑:“他无事生非,来纠缠我妹妹。我做亲哥哥的,不该赶他走吗?”又问众人:“大伙也是有兄弟姐妹的,想必也有这番体会。你们说我这个当哥哥的,该不该出这个头?”
众人听眼,目光微闪,暗暗点头。“哎呀呀呀……”“真元”却似痛心疾首,拍着大腿说:“误会!李师弟,误会!”说着笑了起来:“杨师弟可是在追求令妹哟!”与有荣焉,打了个哈哈:“这舅爷刚碰到妹夫,就把妹夫打了。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一语出口,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个妹夫,咱可不敢认!”容辉斜瞥了杨梦琳一眼,沉声冷笑:“他追求我妹妹,这可真是太反常了。谁不知道三年前这位爷要杀我而后快,还请他师父出头,用‘道境’强行淬炼我妹妹和我这位陈师妹的‘真元’,让她们引发‘天劫’,差点小命不保?大家不会忘了吧,我可记得各位还是去看过热闹的!他再回过头追求我妹妹,能安了什么好心?”
“这……”“真元”想起容辉所说,微觉尴尬,连忙岔开话题:“此一时,彼一时。师弟当时不在山上,愚兄却有耳闻,斗胆说个情由!”略整思绪,缓缓述说:“师弟是弘孝十四年五月下山的,就算是‘真火’师弟鲁莽,给两位师妹造成了一些不便,两位师妹可也因祸得福,臻至了‘厥阴期’。再有什么遗症,到了弘孝十六年,也该好了。当年两位师妹练功有成,再次引下‘天劫’。生死关头,还多亏了杨家的两粒‘聚灵丹’,收拢了精气神,才渡过天劫的。那‘聚灵丹’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众人也知道这一节,听言纷纷点头。“真元”见容辉不说话,以为他才知此事,又问容辉:“沧海尚能变桑田,就算以前有什么误会,总比不上这救命之恩吧!”
“还是阎罗殿的规矩好啊!”容辉听她说完,笑叹一声,正色应承:“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虽恶不罚。揣着坏心思做好事,那能叫做好事吗?”
“不识好歹!”杨孟珺听言大怒,瞪眼叱骂:“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众人听言,也是一阵愕然。
容辉不急不躁,笑问众人:“先杀其夫,再娶其妇的故事,大家听说过吧!”说着翻手取出一只黑铁匣子,笑着说:“咱让大伙看个东西,就当见证。”又仰头望天,朗声高喊:“七位长老,也请你们为弟子作个见证!”说着往匣中注入一道灵力。
黑匣“嗡嗡”轻颤,发出一抹乌光,飘至半空。三丈外忽然荡起一股灵波,将众人罩在了中央。众人不由轻疑:“这是干什么?”忽见凌波外浮现出山水画面。两岸山如犬牙,茫茫无际,中间水还在流淌,暗淡无光。天上星辉灿烂,正是半夜时分。场景若实,将众人围在了中间。
水面一侧忽然亮起三道宝光,宝光中藏着一杵、一锤、一印。杨孟珺见了,脸色发白。杨孟舟凝视着黑铁匣子,目中寒光闪烁。手在袖中,轻轻一抖。
黑光一闪即逝,容辉沉声大喝:“你干什么?”伸手探出,似缓实急,指影晃过,拈起三枚黑针,质问杨孟舟:“怎么,做贼心虚吗?”众人见了,眼皮一跳,皆是一声冷哼。
“你拿出三根黑针,就像诬陷杨某吗?”杨孟舟故作镇定,挺起胸义正言辞,还想再说。“真元”轻哼一声,沉声喝斥:“退下!”两字出口,势如怒狼,震得杨孟舟连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