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花同知入狱,斩立决,那风华绝代的男子被腰斩那天他去看了,即使身上到处是血污,那男子也是风度翩翩从容不迫的,只是云博西总感觉,那个男子直到死,都在放不下什么,云博西知道他放不下什么的,他也放不下,可是却找不到那少女。
后来舅舅拍拍他的肩膀,爷俩又好好醉了一场,表弟搂着他,说,哥,没事,咱们找个更好的,咱哥这么好的人才,弟我看着,绝对是子孙满堂的好面相。
你什么时候还会看相了!他好笑的拍拍表弟的脑袋,其实他明白家人这般模样的缘由,可是其实,他的心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只是空落落的,空、虚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好像有什么被生生的挖走了,可是他不会不顾家人的离开这里去找那个少女,爱情比不过家人,云博西想着。
后来舅舅又给他谈了一门好亲豫州知府的嫡长女,温家的大姑娘,成婚当晚他看到了自己的新娘,是个端庄秀雅的女子,眼中有着藏不住的羞怯,却又强撑着端庄大方的姿态。
这就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了,他握住女子的手,说,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温氏微微点头,云博西却看出她不信,也是,据说他的岳父也是风流人物,温氏又怎会相信初次见面的自己。
他说,夫人,我们安寝吧。
温氏点点头,脸羞红一片,却还强装镇定,他想,这是个有些倔强的女子,和这样一个女子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他们之间真的很要好,相敬如宾,过两年,温氏仍无所出,有一天,她把一个侍女推到自己身边,说这几天不方便伺候,他推开侍女,握住温氏的手,说,我这辈子只要你。
温氏开心的哭出来,他还是心里空落落的,但又好像没那么空的让人难受了。
然后,他考中了探花,再然后,温氏有孕,他有了长子,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来,他们有了一子二女,都是粉雕玉琢的娃娃,聪明又漂亮,娘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他这么想着。
然后,他又见到了那个少女,温氏从官奴中把她买了下来,做了府中针线房的下人,有一天,他看着手中的新衣,上面的卷草纹十分精细,那是济州独有的一种绣法,他穿上了,对身边的温氏说,你费心了,从头至尾,神色自然。
真的没影响吗?他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在同僚请自己去喝酒时,又忍不住喝得伶仃大醉,第二天醒来,看着床上羞怯的看着自己的花氏,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花氏铃铛。
铃铛。
他心里默默的念道。
从此,后院里多了一个花姨娘,然后花姨娘有孕了,他至始至终没去看过一眼。
孩子出生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淡淡的说,知道了,然后继续处理庞大的公务,千秋节将至,事情总是多些。
到了旁晚,他离开衙门准备回家,旁边的同僚笑着说,以往碰上忙的时候彻夜不归都是有的,这次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愣是把事情都弄完了,看得他们都一愣一愣的。
他愕然,问道,有吗?
同僚拍着他的肩膀道,还说你没发疯了,半个月的事都被你托着做完了。
他晕晕乎乎的上马车,回家,看着新出生的,还是红彤彤的女婴,说道,菲菲红素轻,肃肃花絮晚,这孩子叫素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