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忠不知道侧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赶紧道:“多亏了两位母妃的悉心教养。”
侧妃就笑着点头,一眼都不看警惕的盯着自己的正妃,扭头找自己的丫鬟:“梅香?梅香在哪儿?”
一个穿着红袄外面罩着水蓝掐牙背心的丫鬟急忙的上前:“奴婢在。”
侧妃就拉着梅香笑眯眯的问朱翊忠:“翊忠,我这个丫鬟最伶俐,懂事又温柔。你那边伺候的人不够吧,就把这个给你如何?”
朱翊忠登臊得满脸通红!慌得不知所措!本来还装冷淡清高呢,现在全破功了!侧妃突然来这样一手,终于叫他露出了少年人的羞涩和慌乱,张煌无措的只是去看正妃。
正妃气的脸通红,梅香吓得脸通红。
“你们先下去!”正妃厉声道。
侧妃冷笑,对楚恪绮道:“你先回去吧。”
晚辈们狼狈的退出来,就听见里面正妃已经厉声叫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我还想问你!我儿子房里,你操那么大心干什么?他刚成亲,你没完没了的往里塞人,傻瓜都能看出来你存了什么心!安安稳稳的过,咱们都好!要是想添乱,那就试试!”侧妃完全气疯了,声音也不知道压住,大声的吼道。
朱翊忠狼狈不堪的赶紧往院门跑,生怕在听见了一个字,楚恪绮倒是很沉稳,笑眯眯的慢悠悠往外走,于是还听到了一两句。
再回到院子,她的房里只剩下她自己的陪嫁丫鬟了。
正妃无非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可她又奈何不了侧妃,想给新人中间添点丫鬟,叫新娘子恶心恶心,没准和新郎官吵起来,她看看热闹,可侧妃那边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不敢乱来了。
丫鬟的事情,就这样惊雷骇浪的来,悄无声息的去了。
朱翊宸晚上回来,听说了事情,毫不意外的道:“以后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娘就给你挡了。”
楚恪绮今天是深有体会,笑着点头:“嗯,就是害婆婆生了一大顿的气,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娘是个爆炭脾气。生大气了,大闹一场,之后就没事了。”朱翊宸笑着道。
“嗯……对了,你今天去了哪里?”
“朔州的官员。要回京述职了,有些事要和我说说。”朱翊宸过去净洗了手脸,和她一起坐下来吃饭:“等这两天把这件事忙完。就领着娘去见岳母。”
楚恪绮奇怪的道:“官员回京述职,和你……说什么?”
朱翊宸笑着摇了摇头,楚恪绮急忙道:“你要是觉着麻烦就别说了。”
“我不是觉着麻烦。”朱翊宸解释了一句,却又没有说下去。
两人吃了饭回到屋里,丫鬟出去端茶递水的伺候好了退出去,朱翊宸这才笑着道:“咱们大明朝的王爷,虽说是闲散王爷。没有实权,但是每个王爷在封地都会经营一二,当地的官员,也不敢真的就把王爷当成是摆设不理不睬,尤其是地方上的大事。有些王爷也会插手的。地方上出了大事,朝廷也不会真把王爷扔到一边。”
楚恪绮想了一下道:“这不是矛盾么?”
朱翊宸笑着道:“这有什么矛盾的?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比方说,苏州是一位王爷的封地,苏州的百姓造反了,朝廷不但会追究苏州官员的失职,就是这位王爷也要担责。”
这样一说,楚恪绮就明白了,笑着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朱翊宸笑着道:“当然了。王爷的俸禄是为官的好几倍,都是老百姓的赋税养着!办点事也是应该。另外,可能有些大事,官员的面子不够,或者职位达不到,做不到某些事情。那也得王爷出面,例如某个地方出了盗匪了,官兵要去剿灭,但是每个地方的臬司衙门和其他衙门是分开的,要调兵,或者协调这几个衙门,有时候也需要王爷出面。”
“这哪儿还是闲散王爷啊?!”楚恪绮摇头道。
朱翊宸笑着道:“没有实权,就是闲散王爷,难道你还以为真的就闲散在家,半点事都没有?”
楚恪绮也笑着道:“我还真的是那样以为的呢!”
朱翊宸笑着摇头,又道:“也就是这两天,庄子就会把东西送上来,正好到时候和母亲一块儿过去。还有,估计很快就有人往咱们府送东西了,一般是送到两位母妃那边去,可也保不准有到你这里探路的,你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