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堪和候选二人见韩遂不似替马超来监视他们的,随即放下心来。李堪抬头望见了韩遂身后的阎行,抱拳谢道:“前夜若非阎将军舍身相救,我二人必为曹昂所擒,听闻阎将军你的手下全军覆没,本人还受伤了?”
阎行冷然的抱拳回了一礼,言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此乃岳丈军令,恐几位诸侯有失,让我引兵接应,不过可惜在下去晚了一步,最终还是没有保住程银将军。”
李堪和候选二人闻之急忙对韩遂拱手道:“原来阎将军率兵相救是受韩老兄的指示,韩公高义,我等永记于心。请受我等一拜!”
说罢,抱拳冲着韩遂单膝一拜,作势便要跪倒,韩遂慌慌张张的扶起二位诸侯,感叹道:“二位与老夫同为关西诸侯,位列同尊,老夫岂能受二位这般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说罢,韩遂连拉待拽的将候选和李堪二将扶起,候选起身后,随即斥退左右,少时,但见帐内只有韩遂、阎行、候选、李堪四人,候选来回打量了四人几眼,突然低声对韩遂言道:“韩老兄,有一句话,今日纵是会得罪你,我候选也不得不说!”
韩遂闻言,摸了摸微微发白的胡须,轻笑着言道:“侯老弟有何话,只管但说无妨。”
候选闻言,随即义愤填膺的对韩遂说道:“韩兄,马超自仗有琼布之霸,樊哙之勇,一向是藐视我关西各路诸侯,从来都没将我们这些个伯父辈的放在眼里,这些,我们心中虽然气愤,但看在马腾老弟和韩遂老兄你们二位的面子上,也就忍了!前番马腾老弟被曹军所杀,我等冲着多年的情谊来为其吊丧,不想马超那小贼居然借机夺了我们的兵权。。。。唉,我念他丧父心痛,做事冲动,也忍了,寻思助他报仇之后,再要回兵马便是。可是,经过前夜劫营一战,我才知道,马超这小子居然拿我们做探路石子,程银兄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曹军的刀枪之下。。。。。韩老兄啊,我现在方才看明白,马超他哪里是想报仇啊,他分明是设计谋害我们,一统凉州全境啊!他现在对付的是我们,可是等我们都死绝了呢?他的矛头指向的必然是老弟你啊!”
韩遂闻言,“犹犹豫豫”的看了一脸愤恨的候选一眼,道:“候兄弟这话严重了,我乃是马腾的结义兄弟,马超的伯父,他岂敢对我不敬?。。。。我料其必不负我!”
一旁的李堪急忙插口道:“马超乃猛虎也,则人便噬,哪管你伯父不伯父的,韩老兄,您一直是我关西众诸侯的魁首,您难道真甘心日后被这么一个无父无君的后辈夺了十余年来苦心经营的基业?韩老兄,你三思啊!”
韩遂闻言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阵,方才言道:“马超乃是西凉第一勇士,如今更是我凉州一地的兵马的总督,我又凭什么和他去斗啊?”
候选急忙言道:“韩老兄,你是关西诸军的魁首,你若是肯夺马超之权,凉州军民必然是心服口服,绝无二话,我等六路诸侯也定会以韩老兄您马首是安!”
见韩遂默然不答,李堪也急忙道:“韩老兄,别看我们六路诸侯现被马超夺取了兵权,但在本部军中,余威犹在,我等麾下的亲将也不过是暂时栖息在马超的羽翼之下,只要我与他们联系上了,则各部旧军必然重新归附,到时只要有韩老兄你统领各部,登高一呼,必能降服逆贼马超!”
韩遂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过了一会,方才轻言道:“二位将军,此事,且容老夫暂思如何?”
候选见韩遂犹豫,方要在劝,却见李堪一把挡住他,抱拳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便相逼,还请韩老兄以西北大局为重!”
韩遂笑着点头道:“一定,一定。”
少时,只见韩遂和阎行从帐中走出,韩遂微笑着摸着胡须,一改适才犹豫诚恳的面容,脸上全是怡然自得,他一边走一边对阎行说道:“彦明啊,你看,这几个诸侯对马超的恨事越来越重,兵变已然在即,看来,距离老夫一统西北的日子已经是不远了,哈哈哈~!”
阎行默然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韩遂,开口问道:“岳丈,适才候选和李堪劝你和他们一同反叛马超,您。。。。为什么不答应?”
韩遂闻言哈哈笑道:“彦明啊,你还太嫩了啊,候选和李堪跟我说了一大通的道理,让我与他们一同对付马超,摆明了就是要利用老夫,让我当出头之鸟,老夫有岂会为这两个所算?嘿嘿,老夫以退为进,等待时机,反倒显得重情重义。”
阎行闻言沉思了半晌,终于开口言道:“那依照岳丈之见,何时才是好的时机?”
韩遂呵呵笑道:“好的时机最早也要在羌兵到达之后,因为一旦我们开始着手对付马超,曹昂那面由谁来抵挡?只有等羌王彻里吉率兵而来,让他与曹昂纠缠交战,我们才能腾出手来对付马超。”
阎行闻言奇道:“那在羌兵到达的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韩遂冷然一笑,言道:“老夫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探听一下,那六个诸侯的手里到底有多少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