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会安排好一切,找到一个愿意跟我一样永远宠着你的人。”
其实我都直到那是不可能了。
专绫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我还在书房看那些账本,我知道回忆这种东西顶多就是一种生活的调剂,永远也成不了主调。专绫丢给我一条被子,“现在已经要到冬天了,你自己小心,地板不是那么好睡的。”
“多谢。”
专绫这个人应该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在我和高侃壁垒分明之后还能这么冷静地来关心我,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做刺客都不容易,高侃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也是个很好处的人,你也不用这么冷言冷语。你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们做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一个下等刺客,总也有我们自己的原因。”
我把被子放好,他已经回去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这一夜里我其实都没有睡,账本里面记载的只是有些就爱简单的生意来往,粗略地整理了一下,在七宝楼里面一共是有三十二名刺客,这只是登记在册的,像我刚刚到七宝楼,虽然名分上还是一个下等刺客,但是我既然是楼主亲自派来的,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登记在册,一方面我没有接手生意,一方面楼主的面子在那里顶着。这三十二名刺客当中有二十二名是下等刺客,也就是他们其实都是给七宝楼签过卖身契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把身家性命都是给了七宝楼,不管将来执行的是什么样的任务,生死都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而任务所拿来的钱也都不是给他们自己的,而是给七宝楼。剩下的十个人都是中等的刺客,他们也是签了卖身契,但是他们更好的是,只要他们还有命回来享受,那么七百楼和他们之间的交易就是除了定金,所有的钱都是由他们自己支配。七宝楼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会为他们演示。至于上等的刺客,没有任何记录,我想我唯一知道的上等刺客就是三阳了,虽然我觉得他的本事未必有多高,但是智商这种东西就是天生的了,要是爹娘没有把你生好,这也就真的怨不得旁人了。
我略略把手上的账本理了一下,重新拿去给三阳,这一次不是三阳来见我,只是让他身边的人收了去然后给我另一本账本,他也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告诉我他的名字是惊岑,以后我的事情都是由他来负责,除非三阳吩咐想要见我。
我点头,顺从了这种安排,我想要接手这个七宝楼就不能着急,三阳经营了那么多年,七宝楼里面肯定都是他的人,我也不可能一时间就接手这个地方,三阳肯把账本拿出来给我看就说明他还是没有把我当做是对手。
惊岑跟我说,“你犯不着心里不痛快,七宝楼的事务不想别人想的,里面根蟠乱的很,这些账本也是除了管家没有人见过的,就连我在七宝楼那么多年也没有见过管家把这东西给过谁。”
“我自然知道,多谢提点。”
“你好好干,我看管家还是很欣赏你的,而且楼主既然把你派到这里来,说明你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我拿了账本一直就待在书房里研究,直到专绫抱着一个全身都是伤口和血污的男人进来。
专绫看到我,“阿轩,你来搭把手!”
我接过那个男人的一只手,专绫说,“把他抬到房间里面去,然后你帮我弄一些热水来。”
那个男人伤得很重,也不知道是怎么撑着到这里的,专绫把伤口用烧红的刀烫好,保证他不会再流血,我把水放在他是手边,靠在门上,“你不觉得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这么折腾他不会让他死得更快吗?”
专绫转过头来看我,“我不是大夫,你会这些吗?”
我丢给他一个小罐子,“这是上好的伤药,把伤口擦擦干净直接倒上去就是了。”
他接过药,打开来闻了闻,我说,“这种东西若是闻多了,我难保你不会想要到外面的小艺楼去掏空你的腰包。”
小艺楼是七宝楼名下的一个妓院,而那里的消费简直吓人,除了中等刺客中钱没处花的人,还有那些没事情可干的贵族们,基本也没有人会去那里,专绫既然是个下等的刺客,自然也是承担不起那些费用。
专绫把手抖了抖,差点把里面的东西晃出来,我跟他说,“这东西是最好的伤药,味道也不大,你闻了那么一点也不打紧。我先出去了。”
我从前在寒玄的时候,玄主总是跟我说,一个女子要是看了不是自己丈夫和孩子的男人的身体,眼睛就会瞎掉,当然这只是瞎说,但是那么多年来我还是尽量保持着这个想法,不会去看那些陌生男人的身体。
专绫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把我的小罐子还给我,“这药的确是不错,你从哪弄来的?”
“忘了。”
专绫笑了,“又是一嘴死人的口气,算了,你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恩。”
他说,“你还真的就,算了,谢谢你的药。”
“不客气。”
因为新弟的关系,专绫和我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缓和了下来,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接到了我的第一笔生意,客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杀的人我却还知道一些。
南风郡,白羊城内最大的贵族家族,若是把那些旁支都算下去的话,大概是有近两百余的人,而且这些都是姓南风,这就有些可怕,这样的家族少说在白羊城发展了百余年。而南风郡则是南风家族的掌门人了,这样的人也最容易招来一些平白的嫉妒,当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客人要杀他。我决定接下这桩生意的当晚我就见到了客人。
这个客人相当奇特,一般来说像有七宝楼这样的地盘给他做担保了的话,是没有客人会亲自要来和刺客接洽的,因为怕惹上麻烦。但是这个客人不仅来了,而且没有任何的掩饰,包括对她的相貌、身份甚至她的目的。
“我叫碎善,你可以直接这么称呼我,我的意思你们阁主应该说得很清楚了吧。”
“基本吧,但是你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要告诉我让我做的,绝对不止是你说的那一些,对吗?”
“你知道了还是要接,又是为什么?不怕我出的难题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吗?”
“这只是业内的规矩,倘若客人委托遭到一个刺客的拒绝,那么这个客人就不会再在这一家楼里做生意了,我也只是为了保住一个客人罢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找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楼,没有一个人敢接,而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却还是来了,显然你是很有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