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子过敏吗?不用这么麻烦,我认识有个医生……”
荒北关心则乱,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意识到,鹿泽要去看的病,哪里会是过敏这么简单,而且鹿泽那小子都说了是病友了,自然也是精神上的……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脆弱吗?肯定是这小姑娘那个丈夫,那个小孩子的爸爸不负责任做的。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荒北也是真相了的。
“不是。”到了这会儿,顾笙歌已经不想跟荒北说顾团团的事情了。
说自己的可以,一到了团团这儿,顾笙歌的警惕力就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去了。 “笙歌,下午就有你的戏份了哦,我先跟你熟悉一下剧情?”顾笙歌的表情都放在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苦,没有让顾笙歌整个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压抑着,也渐渐养回来了一些
小情绪,鹿泽眼看着顾笙歌已经微微捏起小拳头,就适当地走出来解了围。
也不知道荒北导演跟顾笙歌说了什么,把脾气这么好的人给惹毛了。
“不就是个背景板角色嘛……”
看着两个人走远,荒北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
那可能是他女儿啊……而且就算不是,和她女儿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年龄……荒北也想把顾笙歌给认下来了。
鹿泽这小子平日里看着鬼机灵的,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想要和投缘的小姑娘多聊聊的愿望呢……
“紧张吗?”鹿泽把顾笙歌带到了一个遮阳伞下面,看着顾笙歌皱得紧巴巴的眉头,温柔地问着。
顾笙歌摇摇头,“不是当背景板吗?总共就三个字的台词,能有多紧张。”
“那你怎么这个模样。”鹿泽想了想,故意夸张地做了一个把用尽全身力气往眉心拧巴的动作,可是帅哥就是帅哥,就是这么个动作,也是赏心悦目的。
“我是觉得,你们导演,有点……”顾笙歌斟酌了很久,需要用一个什么词,憋了半天。
“……花心。” “不会吧,我们导演可是拒绝了无数个当红小花半夜敲门的人啊。”鹿泽有点儿惊讶,但是他认识荒北很多年,这也不是第一次拍他的戏,当时他还是默默无闻的时候,就是荒北找着了他邀他做男主,
当年多少人眼红他在背后做手段,但是荒北就要他一个,并且撂下了话,这部电影不红,砸下来的钱他全背。
到最后自然是火了,鹿泽也一炮而红,可以说鹿泽入行了多久,就认识了荒北多久,对于这个除了妻子就是找女儿拍电影的男人,他没有办法不敬佩。
“可是他问我名字问我年纪?”顾笙歌皱着眉头,没有跟鹿泽说,你们剧组里的副导演就差没问我要不要考虑一下他了!
“可能只是一场误会?”鹿泽挑眉?
“唔,可能吧。”顾笙歌也不想跟鹿泽争论一个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顶多以后看到这个剧组的几个导演绕道走就是了。
“那要不,我跟你讲讲故事?”鹿泽给顾笙歌拧开了一个保温壶,“你先喝这个,这个是我刚才让助理去打包的炖汤,对女孩子身体好。”
“鹿泽,我对你只是朋友。”顾笙歌看着色泽金黄的炖汤,嗓子有点儿哑,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让顾笙歌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对她好,有点儿困难。 “我知道呀,可是我认可的朋友不多,你是其中一个。”鹿泽交朋友很看心情和眼缘,有些人,别人说他再好,他也不想交往多深,可是有些人,他就觉得,他的人生有他们的存在,会更美好,景灼就
是这样,他认识景灼的时候,景灼几乎在英国就是独来独往的存在,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明明在群居社会,却偏偏让景灼过出了深山野人的生活。
至于顾笙歌,大概是阴差阳错吧…… 鹿泽不明所以地笑笑,拿来了一个碗,把里面的汤倒了出来,端到了自己面前,“这碗呢,是我的,剩下的呢,都是你的,既然这么无聊,那我们讲讲故事?”鹿泽想要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要有误会,
他想着,荒北对顾笙歌多问了几句,可能就是她和他女儿年纪相仿吧。
顾笙歌点点头,怎么又绕到讲故事了……
“这个故事呢,有我道听途说的,也有主人公亲自跟我讲的。” “有一个导演,才华横溢,他自称自己风流才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好像话本里说的那样,才子总会遇佳人,这个导演也不例外,他遇上了当年正当红的玉女明星,两个人在拍戏的时候擦出
了火花坠入了爱河,哪怕在最世俗最浮躁的娱乐圈,他们也相信真爱,并且在相识一年的日子里,登记结婚。”
“孩子来得很快很凑巧,玉女明星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息影,在最红火的年纪里,全心全意去照顾自己的孩子和深爱的丈夫。” “可是话本里总有一个转折点是不是,他们的故事也是,他们最期待的孩子平安出生,和他们想象当中的一样,眼睛大大仿佛会说话似的,可是越可爱越遭人惦记,也许是他们的幸福太惹眼了,也许是
让人嫉妒了,总之,他们的孩子被绑架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很老套的是,你也许也猜到了,那个导演是荒北,玉女明星是徐子宛,也许你也不会相信,有一天晚上,我们拍得很好,下了戏,荒北很开心地请我们喝酒,最后所有人都倒了,我没喝多少,想着送
他们回酒店,不然明天就得出大新闻,结果,荒北,那个老头,在我面前,嚎啕大哭,说他错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当年那些绑架的人有向他勒索,可是他筹集到了钱,想要去交赎金的时候,被徐子宛拦住了,徐子宛那时候还很坚决地要报警,不同意荒北和那些人私了,因为那些是他们本来打算
买房子的钱。”
“可是没想到,孩子没有找到,那些人贩子都已经被他们找出来了,可是孩子就是没有找到,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有一次我去导演家,看到他们灵台上有一张小孩子的照片。” 鹿泽讲这个故事讲得有些难受,金黄色泽的鸡汤上面凝固了一层白花花的油也不知道,“其实他们也知道,可能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