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这话显然是被听见,刹那间,李氏连梳妆的兴致都没了,怒目便向张亮望去。
张亮噤若寒蝉,整个人颤抖不止。
他是软柿子,在朝中被那些同僚们欺负打趣,到了家,还要被这淫荡娘们给气受。
“夫人,你为何要告诉慎微呢?慎微心智并不成熟,有些事,也想的过于简单,让他知道的太多,不仅不会给我分忧,反而会给我添麻烦。”
李氏握紧双拳,气呼呼的说道:
“姓张的,那你倒是说说,慎微如何给你添麻烦了,要是说不出,老娘跟你没完。”
泼妇啊!
李氏寸步不让,双眸火星四射,她深知张亮的脾气,就跟床上一样,硬不起来。
张亮担忧的说道:
“夫人,你知不知道,慎微派人去刺杀了海别公主,这这是何其荒唐?”
张亮就是黑袍先生。
那日他去突厥,亮明了自己勋国公的身份。
彼时突厥饥荒降临,饿殍遍野者不计其数,颉利可汗听信了张亮谗言,出兵袭扰唐境。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很愚蠢!
颉利可汗不仅兵败,而且被亡国。
在其死后,张亮又将其女海别公主带回长安,布下了长乐楼斗诗的刺杀局。
目的是为了杀掉李承乾
,引起长安内乱,张亮趁机反叛,诛杀李世民。
如今刺杀失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去杀海别公主灭口,搞不好要出事。
“这如何又荒唐了?”
李氏还是不理解,诧异道:
“你不是常说海别公主虽未曾见到你的样貌,可也偷听过你和颉利可汗的对话,慎微若是成功杀掉了这小丫头,也算是绝了你的后顾之忧。”
“此事谈何容易?”
张亮气的直咬牙,收敛了笑容,肃然正色,振振有词的说道:
“太子何须人也?刺杀太子的人,却要被我的儿子灭口,这不摆明了承认海别公主跟我勋国公府有关系吗?还有那房遗爱,狡猾如野狐,连裴寂萧瑀这样的老臣都被他拿捏的毫无还手之力,慎微又岂能斗得过他?”
此话一出,李氏恍然大悟。
她终究高看了自己的儿子,房遗爱当朝驸马,陛下御封的东宫少詹事。
这些年行事虽然荒唐,但心眼奇多,跟蜂窝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