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明非走出网吧见到路鸣泽的刹那,也自然而然进了这小孩的领域,他也没有反抗,这是自愿的。
“总是开着领域会很辛苦哦,你的话,下次想见我直接过来就行了,或者弹个视频,现在科技可发达了。”
“我知道啦。”
路明非看了眼路鸣泽,这小男孩的笑清澈透亮,那些重叠的暴君和圣徒都不见了,他身边的路鸣泽只是个单纯且天真的孩子。
他的弟弟。
路明非听出了这小孩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啦,下次还会。”
他叹了口气。
“哥哥你居然叹气诶,真稀奇。”
“很苦恼啊,被一个让人操心的熊孩子赖上了。”
“就算是哥哥,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晚上,在天台,明明是哥哥叫我过来的呢,最后却怪我没有打招呼。”
“我叫你?”
“是啊,灵视。”
路鸣泽笑吟吟的说。
“是哥哥你开了灵视哦。”
凌晨一点,这座城熄灭的灯依次亮起。
以两兄弟为中心。
沉眠的城一下醒来。
音响里是周杰伦的夜曲,诉说肖邦黑色的悲伤,乌鸦告死。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钟声,有人在哭,狂笑,舞蹈,把利刃刺入胸膛,山岳般的巨物仰天悲鸣,祂有一双流淌着燃烧黄金的瞳孔,要把这世界也给点燃,那是无与伦比的暴怒。
“我忽然感到悲伤深处是空无一物。”
说这话的路鸣泽忧郁的像个诗人。
他们坐在天上。
路明非看人间燃烧有如火海。
“这是什么?”
“灵视。”
路鸣泽站起,提着青铜马灯,灯光所不及的黑暗中,扭曲的影子狂笑悲号,张牙舞爪。
“安静。”
路鸣泽如是说。
于是万物吸声。
黑影们驯服颤抖,敬畏又虔诚。
“哥哥,来吧,我带你看看。”
他回头,半脸隐没于黑暗,半脸又呈现于光明,但看向路明非,又温柔的笑了。
“好嘞。”
路明非左顾右盼,惊叹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