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锦园。
烈九卿忙了好一阵,终于把几个可用的药方整理好了。
她给温容诊脉过后,心里一直就有些不安。
静脉长时间的过度刺激,弊大于利。
他每次让自己给他诊脉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她心绪不稳时。
他一定和以前一样,想要隐藏什么。
况且,温容现在能用内力,她可不是他的对手,还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这种事经历多了,烈九卿自然会更伤心。
而且……
今天她就发现,温容体内的控心蛊似乎变得温顺,这样反而更加危险。
控心蛊和胎毒是相互制
衡,其中一旦有所偏差,受罪的都是温容。
她这半年里,虽然一直都在给他洗髓伐骨,但因为他过敏的原因,其实很小心,效果很少。
这一个月来,她放肆了很多,但真想要彻底根除胎毒,需要日日夜夜不间断且长久的洗髓伐骨才行。
烈九卿无力呻吟,“就是成亲了,也没理由天天说服他泡在泉水里啊……”
她……
主要是,温容那地方不能用还好,要是能用,他天天过敏,她岂不是真会死在他手里。
烈九卿越想越崩溃,她现在在他眼里都已经是个色胚子了,这要是天天,她根
本不敢想温容那双漂亮的眼会怎么看她。
烈九卿趴在桌上,指尖戳着桌上的画的温容,“你要是能普通点别那么好看就好了,这样你也没理由说我见色起意天天下毒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眉眼温柔地看着画中人,“等过了年,开了春,你说我就说我吧,还是要把你身子骨养好的……”
她默默低头,看看自己短短一月就瘦没的小身板,“好吧,还要养养自己,不然受不住你……”
烈九卿本来没什么胃口,想到的哄温容,她立刻让人送来了膳食。
吃胖一点,应该会好受一些,不至于
太吃不消。
虽说如此,烈九卿只要想到手指头都动不了的那一刻,她脸色仍旧有些诡异。
可能怎么办呢,她的男人,她怎么都得宠下去。
烈九卿吃饱喝足时,楚卫来了,送来了一封密信,“宫主,今日无意间截到一封密函,是关于顾公的。”
闻言,烈九卿蹙眉,翻开一看,唇峰不禁收紧,“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竟然又旧事重提。”
对付一代大儒,想要毁掉他,自然要让他身败名裂才更有说服力。
烈九卿真没想到,她毁掉的那些虚假诗词歌赋,如今又卷土重来,甚至还有许多
都是顾谦少年时期留下来的作品。
楚卫问:“密函方位是宫中,但不像是去见皇帝,倒像是去后宫。但今日除夕,宫中热闹,人员来往众多,并不好判断具体去向。但他们恐怕会在宫宴上进献,以此陷害顾公。”
烈九卿垂眼,眸色幽深,“我外公是否安全?”
“安全。”
烈九卿摸索着纸张,突然一顿,慢慢凑近,闻见了一丁点熟悉的气味,但实在太淡,几乎被笔墨盖住。
“今日宫中,恐有事端,你加派人手,听我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