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服了药,昏昏沉沉睡去。
马扩哪也不敢去,只和沙真守在房中。
待到正午时分,突听得赵榛发出痛苦的叫声,在床上扭动着。
两人赶忙走到床前,赵榛依旧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再看颈间,那肿块已然高突,皮色发红,中间开始溃烂,黄白稠厚的浓从一个小洞渗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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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扩登时一头冷汗。奔出房门,骑上马夺门而出,很快把太医请了来。
这次请来的是府衙的首席太医,姓胡,年逾六旬,曾任大宋翰林医官院医官,精通医道,诊治过不少疑难病症,在大名府颇有声望。
只见他坐在床边,细细查看了伤情,反复把脉,神色凝重。好一会,才长舒一口气:“王爷这非痈即疽。从表象看,患处红肿高大,当为痈。”
随即开了方子,沙真自交由驿吏去抓药。
胡太医又将赵榛脓流处小心清理干净,贴上了膏药,回头对马扩说道:“马大人,这是神异膏,下官试过,确有效用。”
马扩连连称谢,命沙真取了几十两银子过来。
胡太医一脸惶恐,连称“不敢”。马扩再三劝让,他方才收下,连声道谢。
到掌灯时分,赵榛才又醒来。气色好了许多,颈间的肿块也显见得小了。
马扩大为心宽。吩咐馆驿熬些小米粥,还特意着人上街买了大名府的名吃“芝麻焦烧饼”。
赵榛把四个烧饼吃完,小米粥一口气喝下去;又盛上一碗,也都吃了。
一早饭罢,马扩去房中看看,见赵榛依旧安睡,气息平稳,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去城门巡视一番,回到房内看朝廷的邸报。忽见,沙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人,您快去看看!王爷病情又加重了!”
马扩手一哆嗦,邸报就掉在了地上,他顾不得去捡,赶忙随着沙真来到赵榛房内。
赵榛依旧在床上躺着。马扩到得床边,再去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赵榛脸色潮红油亮,面皮浮肿,颈间不断涌出紫黑色的浓血,恶臭难闻。马扩不禁捂住了鼻子。
这时,驿吏已经请来了胡太医。胡太医进门,差一点磕倒在门槛上。沙真急忙过去搀扶。
胡太医到了床边,有些慌张地查看一番,把了脉,然后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我这方子用过好多次,百试不爽,怎么王爷这里就不成了?”
马扩急了,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胡太医,你倒是想个法子啊!”
胡太医哆哆嗦嗦,一筹莫展:“马大人,不是下官不尽力,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正自焦急,忽听得院子里马嘶声。少顷,顾羽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房中的场景,吓了一跳,忙问马扩。
马扩耐着性子把赵榛的情形说了一遍。顾羽听完,也是愁云满面,走到床边看看赵榛,不住地跺脚。
马扩一阵心烦:“顾兄,你跺得我头疼,快想想法子啊!”
顾羽突然一拍脑袋,面露喜色:“子充,你看我这脑子,明明有个高人在这里,我怎么忘了?”
马扩也是一喜,忙问:“你有法子了?”
顾羽兴奋地说道:“此间有个大夫,名叫韩大通,医术高超,各种病症,无一不治,在大名府可是名震四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