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被吴辰非抓住的那个警察。此时正靠坐在车厢侧板上。见到吴辰非开锁。脸上竟露出一丝不为人觉察的得意之色。吴辰非背对着他。并沒有看到。但这人的神情却清清楚楚地落在了皎羽的眼中。
不好。这箱子有古怪。
皎羽脑中飞快地掠过这个念头。此时吴辰非已经打开了锁。伸手一把将箱子的门拉开。皎羽飞纵过去。一把将吴辰非推开。与此同时。箱子内传來了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箱子中射出。打入皎羽的右臂。弹头将皮肉打穿、射入前臂之内。
“小羽。”吴辰非被皎羽一扑。随即听到枪响。便立刻明白箱子里有埋伏。他飞快地提起真气。一掌拍出便将箱子打得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车厢板上。站在那一侧的几个人被箱子挤在车厢板和箱体之间。疼得惨叫连连。
吴辰非纵身來到箱子口。探头一看。只见箱子里有一个人。此刻正被撞得七荤八素。倒在箱子里不停**。吴辰非怒火中烧。一伸手将他从箱子里拎了出來。仔细一看。原來是黄钢。
“辰非。这是个陷阱。快走。”皎羽捧着自己的右臂。轻皱眉头。说完提气凌空。向山脊背后掠行而去。
吴辰非提起黄钢。跟着皎羽也掠行翻过山脊。黄钢本來是在暗处偷袭。沒有十成也有九成把握。现在一击不中。反被吴辰非抓住提上了天。早已吓得体如筛糠。连小便都失禁了。
皎羽直掠行出五十多公里。这才放慢速度。在一处山林茂密处停了下來。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她封住。血也凝住了。但弹头还留在里面必须立刻取出來。皮肉和经脉的损伤也需要运气调养。皎羽只得找一处相对安全些的地方停下疗伤。
看见皎羽降落。吴辰非也跟着落了下來。手上的黄钢尿了裤子。被寒风一吹。裤裆里冰凉透骨。冻得嘴唇发乌、浑身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
吴辰非将黄钢重重地掼在地上。这力道摔得黄钢眼冒金花。可他拼命地咬紧牙关。竟然沒敢发出惨叫声。
他來到皎羽身边。伸手托起她的右臂仔细看了看伤势。弹头穿过前臂。留在了里面。皎羽看了看他。轻声说道:“我够不到。你帮我将弹头推出來。”
吴辰非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心痛不已。可手上并沒半分停滞。提气注于手掌之上。在皎羽伤口的背面暗运真气。抵住弹头。缓缓将其逼出。随着弹头退出落地。一股鲜血也跟着涌了出來。吴辰非立刻点住她的几处经络。止住血。而皎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皎羽顾不得疗伤。左手指了指黄钢。尽量大声地问道:“说。吴磊和虬喙被你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黄钢哆嗦着嘴唇。哪里还有当日在京剧团的威风八面。眼前这两个人。都曾经让他流出过垂涎的哈喇子。可此时。掌握自己这条小命的。竟也是这两个人。黄钢心中不禁大悔。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生出这么多事。弄到今日想回头也是无可挽回了。
“他们……他们……被文化局接管了……明天一早就准备枪毙……”
“你说什么。。”吴辰非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黄钢的脖领子。“为什么枪毙。他们又不是反革命。”
“你们劫走……刘晓琳……放跑反革命……还打伤了很多人……他们是被牵连……”
吴辰非气得提拳就要打。皎羽连忙叫住了他。“现在打他也沒有用。还是赶快问清楚情况。否则我们再去救人就晚了。”
“好。”吴辰非应了一句。转头盯着黄钢。“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设计的。”
黄钢咽了口唾沫。看着皎羽哀求道:“我说。我说。可是我说了。你们能不能……饶我一命。这次的事。不是我设计的。都是那个牛鼻子老道的主意。不关我事啊。”
皎羽将真气运到手臂处。慢慢开始推送疗伤。吴辰非看着黄钢虽然咬牙切齿。可不弄清这些情况就无法救人。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对黄钢说道:“你少废话。赶紧说。”
黄钢情知今天这事儿。自己不全盘招供是绝对无法活命的。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完整地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