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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擦肩（第2页）

深更半夜，医院里值班的护士累的脑袋磕在桌子上睡着了，肖澄只能把她叫醒，女孩看起来是个实习生，醒来时惊慌失措，带他到了姜缘的病房后小声央求道，“先生，可不可以不要举报我。”

肖澄努力保持温柔地安慰她：“放心吧，不会的，工作时间打起精神来。”

女孩看着眼前俊秀的男人，红着脸点头。

如果要给肖澄最讨厌的地方列一个排行榜，那医院绝对是排在第一的，屋内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他直皱眉头，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打着点滴，椅靠着软枕。

“妈妈！”

开门的声音并没有让姜缘有任何的反应，她或许只以为是医生查房，直到孩子叫出声，才仿佛把她从一片混沌的世界中拉出来。

姜缘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来人，随后瞥到床边正用力往上爬的小锦，脸上逐渐浮现出怒气。

“你怎么带着小锦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来不及把他送回去了。”肖澄拉过墙边的椅子，在姜缘的抱怨的眼神中坐到离床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肖澄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不甚在意。

姜缘碰了个钉子，不接他的话，抱起蹦跶着的孩子，亲了亲他的额头。

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妈妈哄你睡觉。”

接着一下下拍着小孩的后背，并缓缓摇晃着身体。

姜缘生疏地说着些哄小孩儿的话，像刚接到母亲角色的新人演员，听得肖澄在心里忍不住讽刺地笑，幸亏小锦路上就很困了，肖澄不说话，刚才还紧张着的孩子一会就睡着了。

姜缘把他轻轻地放在自己身边，手指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

肖澄看着她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肖澄略带嘲讽地说：“把他哄睡着了有什么用？一会回去还是要醒的。”

姜缘的脾气又上来了，“你最近怎么老是跟我作对？”精致的短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旁，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今天小锦和我睡。”

“和你睡？”肖澄觉得很好笑，“让你两岁半的儿子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睡觉？”

姜缘瞪了他一眼，转而盯着紧闭的病房门愤恨开口：“都怪那个护士！我说不用了不用了，还是喷！”

说完后，仿佛真的闻不了这个味道，她躬身拉过床边的垃圾桶装模作样地吐了几下，但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姜缘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没有神采，脱力般靠在床头。

肖澄毕竟看不得小锦的妈妈变成这个样子，忍着从心底而发的抵触走到床边坐下，把她扶起来，温暖的手掌帮她一下一下顺着后背。

姜缘一开始很不情愿，推他横在她身前的胳膊，肖澄不理她，继续自己的事情。

这个动作看起来暧昧，但姜缘却只有手碰到了肖澄的胳膊。

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这样，至少是对她，肖澄这个人总是这样，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姜缘看着他一直攥成拳头的绅士手，丝毫不放松，尽管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的手也根本触碰不到她的身体。

简单的安抚过后，姜缘放下了防备，眼泪浸湿眼眶，肖澄听到一声呜咽，手上动作一顿，想来她是要哭了，他刚打算起身离开，没想到被姜缘抓住了袖子。

姜缘柔弱的身体趴在他的胳膊上依偎进他怀里，肖澄讨厌突如其来的触碰，放在她后背的手已经收回，搭在身侧，可犹豫片刻，他还是没好意思抽出被抱着的胳膊。

肖澄偏头，省去和肩膀上的人多余的触碰，淡定地看着窗外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