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越奕祺就被越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撵出去给宾客敬酒去了。
穆元华就被留在新房里,让越家的女性亲戚们看个新鲜。
扮娇羞这回事穆元华是轻车熟路的,不管他人如何调戏逗趣,她只岿然不动地演这个害羞的新娘子,什么话都不说。
越家的姑奶奶姨奶奶们都知道这个新媳妇是越哥儿心尖尖上的人,也没怎么为难她,一群人嬉笑一番,就退出去吃喜酒去。
穆元华松了一口气,唤来自己的陪嫁丫鬟,换下嫁衣吃了些东西,等越奕祺回来。
这折腾了一整天,穆元华劳心劳力,坐在喜床上,眯上眼一下子就睡着了。
柳芽见状,心疼得不行,可又没听说过新娘子先新郎一步睡下的,只能让屋里伺候的人退下,过去扶着穆元华靠自己的肩膀,好好歇一会。
穆元华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外头喧嚣的人声已经淡了下去,她正要问问柳芽什么时辰,两个小厮就一左一右地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越奕祺进屋来。
看到身上酒气熏天的越奕祺,穆元华惊呆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上次薛朝义穆紫若成亲,新郎官入洞房前,还清醒地作了一首七步诗啊!
怎么换到她的人就完全另外一个待遇?
其中一个小厮忙不迭解释道:“一开始大家喝得挺克制,后来太子来了,领着一群公子哥使劲儿灌咱们家少爷酒!咱们家少爷就算是海量也扛不住这车轮战啊……最后就这样了。”
穆元华……大大地心塞了一下——
越奕祺你这也太实在了吧!?叫你喝你就喝?来者不拒也就算了……会不会先掺个水了再喝啊?!
看到新嫁的少奶奶面色不善,另外一个小厮斗胆,又补了一刀:“我俩是先去问过夫人怎么办才好,夫人说,少爷现在有自己媳妇了,这种事就该问媳妇去,别问妈。”
穆元华无奈,唤人准备了热水,亲自替越奕祺换下喜服擦了身子,再让人将他扶上床去。
身子一接触到松软舒服的床褥,越奕祺就舒心地哼哼一声,自觉地扯了被子滚床里头去了。
收拾好越奕祺,穆元华再拾掇拾掇自己,也准备睡了。
往床上一躺,穆元华马上被褥子下的*的事物戳到得直抽凉气。
爬起来掀了褥子一看,满床的花生坚果豆子,密密麻麻地看得穆元华密集恐惧症要病发了。
再推推越奕祺,穆元华看到他身下的褥子清清爽爽,什么都没有,顿时悟了。
大周朝兴的是妻子睡在床外边,晚上也方便给丈夫递个水什么的,所以这一床的花生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
默默地将床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穆元华心存感恩——
感谢婆婆不杀之恩!要是下面搁个榴莲壳什么的,睡一下就嗝屁了啊!
听到屋里动静,柳芽还在外面问了一声:“小姐,有什么吩咐?”
穆元华回了一句没事,自觉躺下。
这回收拾好了,累了一天的穆元华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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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奕祺是大半夜的醒的。
睁开眼时越奕祺还在迷茫之中,看着满眼喜庆的红色,只觉得自己大约是睡错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