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乐山庄。
阜城市唯一一座顶级私人会所,背后的老板自然是大名鼎鼎的何家弘,上市集团老总。
何家弘不仅仅是商界的一哥,背景也非常强大,何家老爷子曾经就是阜城市的一把手,虽然退位多年,但阜城市的大大小小的商人,多多少少都受过何老爷子的恩惠与扶持。
在八九十年代鼓励下海经商,政府给的优惠力度是真的大,免税一免就是好几年,贷款想尽办法给你贷。
这就是时代的趋势,也就是后来有老板吐槽说,站在时代的风口,猪都能起飞的原因。
当然,趋势归趋势,何老爷子真心待他们这些商人是真的。
所以,何老爷子尽管已经退位,但不少有头有脸的老板,逢年过节的都会到何家拜访,要记着人家的恩情嘛,再者,廉颇虽老,余威犹存,有时候在政见上也能说的上话,也必须尊敬他老人家。
不过何老爷子一辈子高风亮节,他们想要保持和何家的关系就跟何家弘打交道,所以,何家弘在商界如今是真正的一哥。
此时,何家弘还没有来到弘乐山庄,而是跟老父亲何启民在家里喝茶。
有人想整合房地产行业,不管是谁,弄不弄得起来,那都是一件大事,这会影响着整个阜城市的经济形势,虽然父亲已经古稀,但到达何启民这个地位,越老越精的,很多时候,能给何家弘指一条明路。
此时,何家独院后院,何家弘正在一张石桌上摆弄着茶水,在他的面前是一片菜园子,一名身穿宽松便服的老者正带着草帽在一小片菜园里锄草。
何启民退休之后没啥事,就在家里摆弄菜园子,何家弘也没招,不过也没办法,忙了一辈子的人,你总不能让老爷子在家无所事事。
“爸,您是怎么看的?”何家弘端了一杯茶,陪着何老爷子蹲了下来,递到他手边。
何老爷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直接坐在了田里,感叹了一声说:“后生可畏啊。”
“怎么说?”何家弘不解道。
何老爷子说:“小任这猴子有见地啊,他知道要变,但所有人都在等,等,是等不出结果的。”
“阜城的经济形势已经停滞不前了,效仿一线是迫在眉睫的事,拉动基础建设是必要的,但商人手里没钱,一切都是空谈,可见,小任是有头脑的。”
何家弘顿了一会儿说:“但这个事,他能成吗?大大小小的房地产商各有各的想法,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拧成一股绳,就算商会组建,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两说,我估摸着,就算扛得住,也要死伤一片。”
何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死伤一片也总比经济倒退要能让人乐意接受的多。”
说着,何老爷子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何家弘急忙伸手去扶。
看着一片菜园子,何老爷子悠悠的说道:“房地产行业想要变革,破而后立是最好的方法,我考考你,你来说说看,如何破?又如何立?”
何家弘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说:“房地产商拧成一股绳,形成统一,挤压个体户,拉升房价,拉升租金,扛的住就是立,扛不住就是破。”
“这是表象,也是大部分人的看法。”何老爷子摇了摇头说:“你啊,跟任长卿比,还有些差距。”
说这话的时候何家弘神色有点不自然,被自己的父亲批评不如旁人,作为阜城市的一代首富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我问你,任长卿还有多少钱扛?”何老爷子继续问。
何家弘摇了摇头说:“应该不多,不然,他不会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