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子,阿棱,与我开路!”
郑言庆催马冲下高岗,口中喊喝道:“沈光,你负责保护宏毅他们,切不可让他们出了差池。”
玉蹄儿的速度,明显比不得从前。
可天马血统,即便是在困乏之际,依旧速度奇快。
雄阔海和阚棱在前面开路,一群人很快就追上了高句丽大军。此时,高句丽人在薛万彻和裴行俨的冲击下,早已经稳不住阵脚。当言庆追上来的时候,梁水西岸,隋军大纛迎风飘扬。
呜咽长号声在空中回荡,卫文升率领辽东大军,已经兵临梁水。
隋朝大军出现,使得高句丽人显得越发慌张起来,开始溃败,开始东奔西走,开始散乱起来。
“言庆,你不好好休息,又跑过来作甚?”
薛万彻看到郑言庆杀过来,不禁奇怪的吼叫起来。
言庆大声道:“薛四郎,盯着那红罗伞盖……红罗伞盖下,是高句丽郡王高建武,抓住他,乃大功一件!”
薛万彻闻听,虎目登时闪烁奇光。
他大吼一声,“谁也别和我抢,高建武是我的!”
他这一喊,也引起了裴行俨的注意。只见他在乱军中猛然拨转马头,双锤高高举起,一记泰山压低,蓬的将一员武将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哪个是高建武?河东裴行俨在此,还不给我下马授首。”
这两个人的目标,不约而同全都盯在了红罗伞盖上。两骑并肩,朝着高建武就冲了过去。这两个人,皆有万夫不挡之勇,特别是裴行俨,更是一个万人敌。两人冲锋起来,高句丽人根本无法躲闪。本就有些慌乱的高句丽大军,在裴行俨和薛万彻的冲锋之下,顿时更加混乱。
高建武眼见两员大将,劈波斩浪般的朝他冲来,顿时也慌了。
他甩开红罗伞盖,在亲兵的护卫下,撒马狂奔……高建武若是不跑还好,红罗伞盖下有无数兵马,足以将他掩护在乱军中。可他这一跑,顿时暴露了踪迹。特别是他那一身猩红战袍,在夜色中更是醒目夺人。郑言庆一眼就看到了高建武。
先是一怔,旋即大声喊道:“穿红袍的人,就是高建武!”
高建武趴在马背上,听到这一嗓子,不禁吓了一跳。
连忙将红袍甩掉,继续逃窜。
可身后郑言庆又喊道:“戴金盔的人,就是高建武……”
他娘的,这是哪个混蛋,竟和我杠上了?高建武心里面暗自诅咒,伸手把金盔摘下,扔到了路旁。
言庆却不甘心,又喊道:“那长长胡子的家伙,就是高建武。”
咦?
喊完了这一句,郑言庆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好像三国演义中的曹艹割须弃袍。哈,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把你抓住,也不枉一桩美谈。高建武在前面跑,郑言庆在后面紧追不舍……耳听提升越来越近,高建武越发焦急。
“拦住隋狗!”
他大吼一声,跟在他身边的几十名亲卫,立刻勒住战马,转身扑向郑言庆。
言庆也急了,“大黑子,阿棱,给我开路!”
雄阔海和阚棱二话不说,纵身下马。这两个人一人双斧,一人长刀,左右开弓,上前一下子抵住了高建武的亲兵。言庆也不言语,纵马直接从人群中冲过去,朝着高建武逃跑的方向,继续追击。
可是,玉蹄儿毕竟是长途跋涉,连曰征战。
追着追着,有些跟不上了。
言庆眼见高建武越跑越远,不由得心中大急,他回手用枪尖扎在玉蹄儿的臀部,白龙马吃痛之下,希聿聿暴嘶一声,骤然加速。言庆一片追,一边轻声道:“玉蹄儿,玉蹄儿,我知道你累了……等咱们抓住了高建武,回去后让你好好休息。玉蹄儿,再加把劲,就快追上了!”
似乎听明白了郑言庆话中之意,玉蹄儿撒蹄狂奔,越跑越快。
口鼻中,喷吐着热气,眼见着就要追上了高建武。郑言庆猛然在马上长身而起,振臂将手中长枪掷出。高建武在前面跑,突然听到身后有劲风呼啸,连忙反手一刀,将长枪磕飞。
就在他磕飞了长枪的一刹那,郑言庆就追了上来。
马头追马尾,他从马上站起来,甩开马镫,腾身扑出。
与此同时,高建武的坐骑猛然一个蹶子,正踹在了白龙马的眼睛上。玉蹄儿的一只眼睛,登时鲜血直流。它吃痛之下,一声暴嘶,张开大嘴,狠狠的咬在了前面的马尾巴上。郑言庆扑过来,一把抱住了高建武。而高建武的战马吃痛大叫,一个趔趄,就把郑言庆和高建武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言庆是有备而来,可高建武却没想到,郑言庆会用这种发疯的招数。
两人同时从马背上摔下来,郑言庆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两个滚,翻身站起。
可是高建武却没有好命,一脑袋正撞在路边的石头上,顿时血流如同泉涌,当场就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