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殷掩饰不住脸上嫌恶“此事有违天理。”
葛长生道“阁下待要如何?”
姬少殷道“在下自要将此事禀明尊长,请贵派掌门处置。”
葛长生冷笑道“阁下来凌州襄助除妖,在下感激不尽,别的事是敝派自己的事,奉劝阁下手还是不要伸得太长为好。”
姬少殷看了眼架子上的少女,热气熏蒸了许久,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白得透明,不见一点血色,只是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嘴里发出婴儿般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不忍再看,冷声道“无论如何,请阁下先将那女孩放下来。”
葛长生道“姬道君有什么吩咐,早说便是。”
话音未落,他的弯刀已“锵”一声出鞘,一股刀气直冲而出,划断了把少女缚在架子上的红绸带。
少女犹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看着就要掉进沸腾的汤锅里。
姬少殷是正派人,还想着先礼后兵,却不知葛长生被撞破丑事时已打定了主意要撕破脸。
他要飞身去救那少女,去路却被葛长生和另几个凌虚弟子拦住,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他几乎已听见了那少女落入沸腾汤锅里的声音,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道黑色的影子,风一样地掠过,不等众人看清,那少女已不见了。
葛长生等人定睛一看,只见方才那古怪的黑衣女子已将那“药膳”抱在了怀里。
姬少殷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与葛长生这样的败类说什么都没用,长剑从背后剑鞘中飞出,他一跃而起,握住剑柄,顺着利剑出鞘之势便向葛长生刺去。
他为人谦和,剑锋却凌厉难当,出剑的瞬间,人剑仿佛合二为一,那个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仿佛有个昔日的影子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冷嫣微微一怔,随即收回目光,把怀中少女轻轻放到地上,拿起锦貂裘给她裹上。
少女不知人事,用一双婴儿般无知而纯净的眼睛看着她,忽然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嘴里咿咿作声,用手指去勾冷嫣的衣带,一边朝她身上靠过去,冷嫣将她手拿开,她又抬起胳膊去勾她脖子。
冷嫣把她胳膊扯下来“不可以。”
少女忽闪着大眼睛,口中咿咿作声,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拒绝她。
冷嫣叹了口气,那些人费了无数灵气和药材把这些孩子养大,当然不会只让他们当食物。
她什么也不会,却知道怎么取悦人。
冷嫣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后脑勺,正色道“不可以。”
若木一直在旁看着,这时候却皱了皱眉“本座给你买的貂裘,你为什么给别人?”
小银人小声提醒“神尊,出钱的好像是冷姑娘……”
若木一怔,随即耳朵尖一红“那也是本座挑的。”
祂屈指朝那吃里扒外的小银人额头上轻轻一弹,小银人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变回了叶子。
冷嫣道“下回你再买一件给我。”
若木气顺了些,抬了抬下颌“下回你不准给别人。”
冷嫣点点头“好。”
说话间,旁边的包厢里已战成了一团,姬少殷修为剑法都远胜于凌虚派一行人,不过他不欲取他们性命,处处留手,便处处掣肘,葛长生却是一不做二不休,招招都冲着姬少殷的要害。
这些凌虚弟子修为和刀法稀松平常,却有层出不穷的下作伎俩,故此双方竟战成了平手。
重玄其余三人见姬少殷以一敌多,生怕他吃亏,也飞身上了十楼,拔剑出鞘,加入了混战。
场面变得更乱。
若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风凉话“重玄的剑法都是这么黏黏糊糊的么?”
那叶子见机行事,又化成了小银人,与主人唱和“剑法黏糊,人也呆,别人都要取他性命了,他还手软。”
若木道“依我看也别耍剑了,干脆换把铁锹,给自己挖坟去吧。”
凌虚派有个弟子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