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感情,自顾自的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贵妃,这人是——”天帝看向成贵妃。
“回陛下,陆姑姑曾是我宫里的一等婢女,后来到了年纪,就放出去了。再后来……我记得又进了宫,伺候昭明皇后,后来宁儿出生了,她就给宁儿当了乳娘,再后来就没消息了,看来是出宫了。”成贵妃娇声道。
冯昭仪脸色变了几遍,强笑道:“原来是陆姐姐,当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有何怨情要诉?说出来,陛下一定会给你伸冤的。”
“哼。”陆姑姑低笑一声,霍然抬头,对天帝道,“陛下,奴婢要说的是当年昭明皇后薨逝真相!求陛下为皇后娘娘做主!”言罢,就伏地叩起头来。
扶渊身旁的习洛书听了,震惊地站了起来,酒杯从手里摔倒桌上,又滚到地板上,琼浆玉液打湿了衣摆——他何曾如此失态过。
天帝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抬手指着陆姑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最后还是习洛书先反应过来,他重新坐下,置于桌案上的手攥紧了,关节苍白,声音是少有的严厉,神色却有悲恸之意:“你可想清楚了,话不能乱说。”
“回相爷,奴婢所说,绝无半句虚言。”陆姑姑不卑不亢。
陆姑姑再顿首:“启禀陛下,太子殿下,习相,奴婢曾在先皇后怀着六公主时,受奸人所控制,给……皇后娘娘下了药……六殿下身体不好也是因为……”
!!!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是你害了我母后?!”钟离宴霍然起身。
“回殿下,不止奴婢,当年重华宫里的人大多不干净……我们都是被奸人所控制啊!宫里的姐妹们都被灭了口,只有奴婢一人侥幸逃脱,奴婢寝食难安,日夜……”
“够了!”天帝面色更加阴沉,他也顾不得现下是什么场合了,“你说你是被控制,可有证据?”
“有!”陆姑姑含泪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笺,交给太监呈了上去,“就是这个!奴婢保存得很好,陛下交给太医,应该还能检查出上面毒药的残留!”
“陛下!”扶渊越桌上前,半跪在地,把钟离宴中毒时那张纸笺拿出来,“这是前些天太子殿下中毒时在他枕下发现的,当时我们没有在意,可那晚小渊在东宫留宿,也有人意图对我不轨,被东宫的护卫抓了个正着。小渊瞧着,似乎是一样的东西。”
“不、不是我……”冯昭仪颤声道,面容可怖,“不是我……”
“娘,你胡说什么!”钟离寒霁压低了嗓子。
天帝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厉声喝道:“不是你什么?!”
“不是我害的太子!……不是我……不是——”冯昭仪似乎是被什么魇住了,抖得像个筛子,任钟离寒霁怎样叫唤都无济于事。
“那是谁害的皇后?!”天帝怒发冲冠,起身将面前的金盘玉盏摔了一地。
冯昭仪崩溃大哭,她一把推开钟离寒霁,跪行几步,伏地不住叩头:“陛下,我也不想啊,那人说……那人说……”
钟离寒霁跑到她母妃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张开双臂母鸡护崽似的将她母妃护在身后:“求父皇明鉴,怎可因为一个贱婢的一面之词就将母妃定罪?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求父皇明鉴!”
说罢,她也哭起来,雨打芙蓉,最是惹人怜惜。
但扶渊不会给天帝心软的机会。
刑部尚书见状,立刻上前道:“陛下,之前扶渊上神在嘉兴楼遇刺,种种线索都指向后宫,下官苦于没有确切线索,才不能尽快定案,如今看来……”
“你放肆!别什么帽子都往我母妃身上扣!”钟离寒霁回身骂道,尚书大人缩缩脖子,低着头不言语了。
刑部尚书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却足够令在场所有人认为,这一切就是冯昭仪做的。
世人不需要知道真相,给他们一个结果就足够了。
【作者题外话】:(推荐二斯特洛夫斯基的《白鹤三绝》和《万里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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