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叶清莲说不过他,埋头哽咽不理他。
许新正又拍了拍栏杆,接着诈道:“叶清莲,你不说我也知道。来庆元府之前我就在应天府查过,四海商会当真好手段,将乡绅地主与佃农工人耍得团团转,明明不占几分田地,却做了应天府最大的地主。如此手段,莫不是从昂山人那里学来的吧?”
叶清莲忍不住辩解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大哥想的计策!”
“你大哥?”许新正仔细回忆叶家的情报,想起来他大哥叫什么了:“叶祖恩?他与昂山人可有交集?”
“没有!”
“叶清莲,你可知道作伪证是何下场?”许新正拍着栏杆恐吓道。
“哼!你自己都下狱了还审我?好好想想自己的下场吧!”叶清莲甩着鼻涕骂道。
许新正呲了呲牙,这话说的是真扎心。
思索片刻,许新正计上心来,赶紧调整好状态,彬彬有礼地呼唤道:“叶公子……”
“你滚啊!莫学我家谞之说话!你个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花马吊嘴、嘴尖舌快、快……快滚啊!”
许新正见他不吃这一套了,也只能叹息一声坐回去,自言自语道:“唉~也不知道张师兄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身正气,而且不近女色,偏好男色,如今落到这帮顽固的秃驴手中,定会被认为是妖人吧?”
叶清莲竖着耳朵偷听,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那天张清风御剑而来的帅气模样,脸颊便发红发烫了。
比起许新正这个小人,张清风可就正派多了。
长得俊俏,实力高强,还是出身名门正派!
可惜怎么就碰上许新正了呢?
叶清莲满脸幽怨地看向他:“还不是因为你,胡作非为连累了张师兄!”
许新正听他这话便猜到他上钩了,心里憋着笑,继续套他话:“你一个叶家二少爷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与张师兄此行抓捕昂山人乃是为了寻找忘忧草解毒之法,乃是正道!不像你们叶家四海商会,在应天府巧取豪夺、剥削百姓,又利用忘忧草赚取不义之财!尤其是你大哥叶祖恩,胆敢勾结昂山人,意图颠覆大淮朝廷,若非我等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办,张师兄早就杀入四海商会,一剑砍了你家大哥,替天行道!”
叶清莲辩说道:“你血口喷人!我叶家所行之事只是顺应商道,商人逐利何来过错?天下豪绅哪个不盘剥乡里,朝廷说白了不过是这天下最大的豪绅罢了,你镇魂司俸禄不也是盘剥百姓赚来的?还好意思在此冠冕堂皇说我!我家兄长与昂山人也只是正常生意来往,你莫要捕风捉影乱扣罪名!”
“哦?只是正常生意来往?你刚才不是说他与昂山人没有交集吗?”许新正笑道。
“我……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我大哥只是与昂山人有过几次正常生意来往而已,也可以说是没什么交集嘛。”叶清莲解释道。
马供奉赶紧拦住他,提醒道:“公子,你莫与他说话,这厮在故意套你话哩!”
叶清莲恼火地又瞪了许新正一眼,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了。
许新正又喊了他两声,见他真的不理自己了才放弃,暗自分析道:“四海商会在应天府经营多年,垄断江南忘忧草生意。昂山人既然也会从江南采购忘忧草,便免不得要与四海商会打交道,从中学到一些资本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此前我一直认为叶家需要仰仗叶皇后,不可能在皇宫里制造尸潮连叶皇后一并坑害。可现在看来,这叶家已经不是九州传统的商贾了。九州大地千百年来传统商贾赚了钱便会置办土地,转为地主,而叶家则更接近于资本,不再执着于土地。资本无国无家无君无父,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私下将资产转移到海外?若是有,那这叶家便相当可疑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出去才行,法智禅师说金佛寺找到忘忧草解毒之法的一些头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这金佛寺请昂山人到后山可就比叶家还要可疑了!若是真的,为何都查明我的身份了还要将我关在这里呢?”
想到这儿,许新正又唱起了《铁窗泪》,还叫着其他西北汉子跟他学唱,怎么凄惨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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