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猛然惊醒,抬起手背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趿着鞋子走下床,倒了盏凉茶后,连饮几口。
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她心头的烦躁也渐渐平息。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时不时惊雷乍起,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窗户纸。
她秀眉轻轻蹙起,再无睡意。
脑海里都是黎殊臣染血的模样,挥之不去。
次日,天亮雨霁。
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清新,和泥土的腥气,她走到厢房,急促的敲起眼前的房门。
“齐姑娘。”
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她循声回望,只见偃歌正提着食盒,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下。
她连忙转身问道:“阿殊走到哪里了?你们有没有收到消息?”
偃歌强迫自己笑了笑,朝她安抚道:“殿下刚到玫州。”
接着又状似开玩笑道:“殿下才走一日,齐姑娘就这么想他呀?”
齐欢脸颊微红,却落落大方的回道:“。。。是啊。”
我很想他。
吃饭想他,睡觉想他,就连梦里也全是他。
用罢早饭,齐欢拿出日记本写道:隆顺十六年,十月十九,与阿殊分别的第二天,我很想他。
我还做了噩梦,但是梦都是相反的,阿殊一定会平安无事。
他可是能让积分翻百倍的男人,一定会长命百岁。
写完之后,齐欢微微叹口气,揉了揉还在乱跳的右眼皮。
这时,偃青来报:“齐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
“昨天借我们伞的公子。”偃青拧着眉,猜测道:“他可能是找我们要伞来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齐欢也很疑惑,撑着油纸伞,缓缓走出去,走到正厅后,开门见山地问道:“公子有何贵干?”
看到她的那一刻,黎远岫微微愣住。
他没想到,曾有两面之缘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齐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