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佳突然站起来,说:“那我走了。”她挎了挎包,转身要离开。
宏时也站起来,说:“嫂子,你来找豹哥,是不是原谅他了。”
鹿佳的脚步沉下来,她没有回头,声音更加轻了:“也提不上原谅不原谅,他原本也没有欺骗我什么。”
感情的事,哪一个不是你情我愿。
世上许多事,由旁观者看得清,一旦陷入爱情的当局者,就不愿意去抓这些蛛丝马迹。
因为只要我爱你,那就足够了。
“也不是,豹哥有些事瞒着你。”宏时说,他抓着耳朵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鹿佳,说:“嫂子,你跟我来办公室,我给你看一些资料。”
鹿佳跟着宏时上楼,再一次进了翟豹的办公室。
第二次回到这个屋子,鹿佳觉得这里根本没有变化。
黑白分明的简单,窗前的两棵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依然郁郁葱葱,挺拔如树。
有风从窗口吹入。
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鹿佳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可是这个味道,让她不由地想起了翟豹。
她看着办公桌前的那把黑色的转椅,想象到他坐在上面的样子,看似一本正经地办公,可如果他抬起头来看见她,一定是耍无赖地对着她笑。
宏时在书架前找了一会,说:“就是这本。”
鹿佳看见这本文件夹,中间有一个红色圈。
上回,被翟豹从她手上抽走的那个文件夹。
当时,翟豹说这只是俱乐部的财报表。
鹿佳一边打开,一边问:“这是什么?”
“嫂子往后翻就知道了。”宏时说:“豹哥骗了你的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一直想给自己正名,可又碍着你和李胧叙的关系,所以,迟迟不把这个材料交上去。”
“嫂子,你知不知道,当初豹哥会坐牢,就是李胧叙害的。”
鹿佳冒着雨回家,她没有打伞。
李胧叙已经把鹿邵言带回家了。
鹿母正在家准备年夜饭。
鹿佳的母亲大约四十多岁,平时没有做什么保养,可是天生生得年轻美貌,从端正的五官看得出,她年轻时候和鹿佳一样是一个冷美人。
鹿母在家也穿着正装,头发梳起来,在脑袋后背挽好,绑成了一个簪球,中间插了一根翠绿色的玉钗,毛衣长裙都烫得很整齐。
她身前戴着围兜,手里端着一盘鱼,走出厨房看见鹿佳浑身湿透的回来,说:“你怎么不撑伞呢。”
鹿佳看着她,淡淡地说:“我忘记带伞了。”
“快进来。”
鹿佳走了进去,但是没换鞋。
她看见李胧叙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机,手上的遥控器被他按的啪啪响,一个接一个换台,看起来相当烦躁。
鹿佳看着他很久,表情冷漠。
鹿母已经把菜端出来了,看见鹿佳一直站在门口不动,说:“怎么还不进来,快去换一身衣服。”
鹿佳对母亲说:“妈,先等一会。”然后,她的视线转向沙发上的男人,表情更冷硬,轻淡地说:“我和李胧叙有些私事要解决。”
李胧叙听见鹿佳提到他的名字,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
鹿母看了一眼李胧叙,又看着鹿佳说:“什么要紧的私事,先吃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