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北说道:“这次这个事,我其实在听支仓汇报的时候,在心里就有找你们情报处帮忙的想法了。那三个译电专家,根据支仓的说法,水平都很高啊,能大大增加咱们破译日本军事电文的几率,所以接应他们过来不容有失。你可别跟我推脱啊。”
钱金勋听了,点了点头道:“我要想推脱,能带着克勤过来吗。”跟着拿出烟来发了一圈,喷出一口烟雾,道:“你先跟我说说,那三个人什么情况?”
段向北说道:“其中两个是支仓的学生,分别叫宫武勇人和绪方义昭,根据支仓提供的信息,他们俩在学生时代就对电讯破译学非常有天分,其中的宫武勇人,曾经还拿到过他们学校历史上最好的毕业成绩。还有一个支仓的同事,叫华冈长英,这个人原先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留过学,专门学的就是密码学。他们三个原先跟支仓的关系就不错,经常在一起讨论学问,或是总去些居酒屋聚聚会。支仓从他们的谈话当中能够感觉得出来,他们三个人也都是对****比较讨厌的。其中华冈长英的弟弟,就是因为侵略我国,死在了长城边上。是以华冈长英一直对他们的****不满,宫武勇人和绪方义昭在国内也经常被其余同学欺负,是以他们聚会的时候也曾经表达过不满情绪。”
段向北说着话,拿出烟来一人发了一支,点燃后接着说道:“支仓给他们写过信,回信当中三个人的说辞,虽然没有明说,但依旧带着这种不满情绪,是以支仓回信时,邀请他们过来。其中那两个学生很明确的同意了。那个华冈长英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他暗示过,自己不久后就要被强征入伍,并来我国,到时候会主动再联络支仓。前一段时间,支仓收到了信件,华冈长英已经坐船抵达,并且隶属于驻上海大使馆,下辖的菊机关通讯组成员。这封信,每一个段落里都藏着一个,或者几个数字,支仓按照反过来的顺序破译,就成为了警卫森严,无法动身这八个字。”
钱金勋挑着眉毛,道:“这不是小日本的钓鱼伎俩吧?让咱们过去将他解救出来,却提前布置好圈套,打掉我们在上海的特工。”
段向北抽了口烟,道:“不像,先说支仓矢也,他打小就长在中国,虽然在求学时期回去过日本,但回来后,加入咱们军统表现可一直不错啊。”说到这里,他低声说道:“他破译的效率,在整个译电组都是排名前列的。说到这里,克勤也是出了极大力气,他缴获的密码本原件,为破译工作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而且支仓本来就是日本人,对日本文化,或者心态较为了解,在得到这些密码本原件后,更是一跃成为了破译效率最高的密码专家,那些被破译的电文,经过后期比对,准确率也极高,这东西可是万万做不了假的。”
钱金勋点了点头,道:“嗯,那支仓矢也没毛病的话,另一面呢,不能排除华冈长英和那两个支仓曾经的学生的嫌疑程度吧?”
段向北吸了口气,道:“是不能彻底排除,那两个学生答应的太痛快了。我对这两个支仓曾经的学生比对华冈长英更加怀疑一些。毕竟自从支仓离开日本后,这两个学生可是一直在日本呆着,没跟支仓矢也通过几次信件的,环境能够改变人呐,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们变成什么样了。而且我有点怀疑,这两个人,在监视华冈长英。”
“哦?”钱金勋弹了下烟灰,道:“怎么说?”
段向北解释道:“这两个人是跟着华冈长英一起来的中国。而且也在上海菊机关任职。”
钱金勋听罢,看了眼范克勤,说道:“是有点太巧了。”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范克勤,在旁边却说道:“这种巧合暂时还不能肯定。”
钱金勋闻言转头看向了范克勤,说道:“你不是最不相信巧合吗?”
范克勤点头道:“没错,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巧合。其实我们仔细分析每一个看似巧合的事件,都有其必然性。不过那两个人的可能性很多,其中一条可能性就是,他们都是译电专家,而且大多数从日本来的特工人员,首先都会登陆上海。而他们几个相互又在一所大学,因此被调派到一起的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不过正向段处长说的,这件事确实太过于巧合了,我们必须要想一些办法来确定才行。”
段向北说道:“克勤有什么好主意吗?”
范克勤想了想,道:“我想先问问,这三个人平时自由吗?”
段向北道:“上海站的兄弟们反应说,曾经发现过华冈长英三个人,在外滩附近的一个日本居酒屋,出现过几次,这说明他们本身还是自由的。”
范克勤道:“那就好办了,让咱们的人去接应,有一个晚上的时间逃出上海,沿途也让咱们的特工设置接应点,只要进入长沙,日本人绝对不可能追的上。”
段向北皱眉道:“关键是,怎么确定这三个人是不是真心过来的。”
范克勤笑着说道:“很简单,在接应他们的时候,分别告诉他们三处地址,同时我们的人远远的监视,如果日本人没有提前埋伏,那就说明相对应地址的那个人没有问题,如果他不出现,或者有埋伏,必然就是假投靠。”
段向北听了高兴的拍了下大腿,大笑道:“这个办法好,简单,实用。我就说专业的事就得找专业的人来干才行。”
范克勤亦是笑道:“段处长谬赞了。嗯……这个办法还有几个注意事项,那就是怎么传信,我想华冈长英曾经用过加密的信件给支仓矢也,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效仿一下,分别写三封像是朋友间正常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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