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望着慢条斯理喝茶的小宝,突然道:“莫非?贵教罗教主也胸怀天下?”
小宝嘿嘿一笑:“罗教主跟王教主一样,都是胸怀大略的盖世奇才,他是怎么想的,可不是在下能琢磨的。”
王森眼睛不停地眨动,试探着笑道:“可是有一点本教主还是想不明白,那潞王暗地潜回京城,必然千方百计隐其行踪,为何如此声势调动锦衣卫全城大索,难道不怕引起朝廷注意吗?”
小宝道:“王教主应该明白,当今皇上已有两年多未上朝理政,沉迷于后宫酒色之中,听说就连阁老们都难得陛见,哪里能理会的宫外这些子勾当。”
“如今朝中大势日趋复杂,估计有不少朝臣恐怕怨言甚重。潞王即是万历胞弟,血统纯正,又深得太后恩宠,这拥立之功,可是堪比开国之功啊。”
王森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潞王如此不避天光,想必如今之势,已是矢在弦上、千钧一发了吧?”
小宝低头不语,不接他这个话茬。
王森干笑几声,又问道:“那个小女娃娃又是何人?莫非是潞王的女儿不成?”
小宝点头:“正是。”
王森长出一口气,站在屋角花架前沉思。
↑↙,小宝迟疑道:“王教主,我罗教殚心竭虑很多年,只为这一次趁乱而起的大好时机,大家都是白莲教血脉,想必您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横生事端吧?”
王森微微一笑:“少护法是担心我坏你罗教好事?”
小宝道:“昨日之事,不过是在下与贵教圣女不打不相识,一场误会而已,这潞王的小郡主,您是万万动不得的。”
王森奇怪地打量他一眼:“哦?少护法何出此言?”
小宝摇摇头:“在下不过是小人之心罢了,关键时刻,万万不可打草惊蛇,让潞王分心,若是他发觉情况不明,再悄悄潜了回去,此事便再无可转之机。”
王森狡诈地笑道:“哦?那少护法的意思是让本教主怎么做呢?”
小宝道:“我与小郡主若再不安全回返,潞王必定大起疑心,说不定就此潜出京城回转藩地,这千载难寻的机会就此消失。”
王森嘿嘿一笑:“本教主冒昧说一句话,说错了,少护法可别见怪。”
小宝道:“王教主客气了,请讲。”
王森紧盯着小宝双目,真诚地道:“少护法年少英雄,眼光必定超凡脱俗,以少护法的见解,请直言不讳,今日之闻香教与你罗教想比,实力相差几何?”
小宝微一思索,叹气道:“在下承认,今日之闻香教,势头已远远超出罗教。”
王森又问:“本教主再请教少护法一个问题,如果潞王起事,天下大乱,刀兵四起之中,我闻香教与你罗教哪一个有能力,或者是有可能实现白莲大业?”
小宝一笑:“可是我罗教准备了这么多年,而教主的闻香教却还不得要领,此事还不可擅下定论。”
王森道:“若是我今日将少护法与小郡主留在我闻香教呢?罗教的多年准备又能如何?”
小宝面色一变,站起身道:“王教主何出此言?你我同属白莲血脉,同理连枝,守望相助,坏了我罗教好事,闻香教又能占到什么便宜?”
王森走过来轻抚小宝肩头,将他按得坐回位子上,缓缓道:“我久闻罗教自从老罗教主仙逝,小罗教主资质平平,上台后好大喜功,善妒才能,导致教中人才不断出走,当年威名赫赫的罗教早已成昨日黄花,此事可是属实?”
小宝低头不语,心道来了来了,这老狗终于上钩了,要来拉拢老子啦。
见小宝不语,王森又笑道:“请问少护法,如果此事交给小罗教主主持,我白莲一脉夺取天下的成功几率究竟有多大?少护法不会一点考虑都没有吧?”
小宝叹口气,闷声道:“小罗教主对在下恩宠有加,在下只管去做,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只看无生老母的旨意了。”
王森哈哈大笑:“少护法此言差矣,你看我今日之闻香教,教徒已达数百万,遍及南七北六十三省,声势浩大,渐已成当年元末日月神教之盛况,只待时机成熟,本教主登高一呼,麾下顿可聚集百万雄兵,何愁大事不成?”
“如今你罗教人丁不旺,准备不足,仓促助那潞王起事,万一功败垂成,朝廷必定要对天下白莲圣教再来一次彻底的扫荡,到时候不要说你罗教会土崩瓦解,就是我整个白莲圣教数百教门,都将一一遭受灭门惨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