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也没有兴趣让别人知道。
直到战将在彻底解除自己对白纸湖甚至西南大地的镇守力量,也将对西南大地的掌控力,交到了酆都之主手里。
世人才终于惊觉——
原来在他们没有发现的时候,有人虽不曾言语,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这片群鬼横行作祟的土地。
酆都无法涉足旧酆都所在,他却不肯就此放弃,依旧想要从坠落的旧酆都手里,将西南抢夺回来。
耗尽力量,在所不惜。
此刻,西南的大地也在颤抖,民众惊呼着跑出建筑物,询问是否是地震了。
官方也立刻动了起来,组织起人员疏散和确认安全。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立刻重归秩序,开始井井有条的有序离开建筑物。
西南大地上一些镇守邪祟的宝塔,也在西南驱鬼者的提醒下,被立刻加以关注,调派人手过去看守,谨防有邪祟趁机逃离。
与茫然以为这只是单纯地震的普通市民们不同,驱鬼者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知道在颤动的大地下面,是想要破土而出的魑魅魍魉。
各个寺庙道观也都开始行动,在保护人们免受人形雕像攻击的同时,很多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也聚集一处,列阵施法镇守邪祟,不让寺庙道观下面镇压的鬼怪逃离。
如果天地的灾祸注定无法避免,那他们依旧希望,能够拖住一只鬼怪就拖住一只,能够救回一条生命就救,拼尽全力也要保西南无虞。
“听闻乘云居士的弟子就在西南,不知是否是早早算到了这一场灾祸。”
有大师叹息道:“为今也只希望,那位弟子是个足够有实力的,可以平息万千恶鬼。”
“燕先生做得到,我相信燕先生。”
一名曾被燕时洵从厉鬼口中救下的驱鬼者突然出声,眼神坚定:“有燕先生在的地方,就是生机。”
旧酆都暴怒,整个最底层地狱天塌地陷,飞沙走石间厉鬼影影绰绰的出现,嘶吼着扑向邺澧和战将,想要终止这场更迭。
但是曾经的手下败将,又如何能够赢得过压倒性的胜利者?
更何况是两名。
邺澧在发觉被交到自己手里的力量,多出了他之前不曾执掌的范围时,也挑了下眉,颇有些讶然的看向战将。
他本来只把战将看做是自己过往的一道旧影,却未想到,战将也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战将却只是勾了勾唇角,轻笑道:“撤掉镇守的力量后,西南大地上,将有恶鬼横行侵扰人间。不过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他的目光瞥向远处惊讶看向他的燕时洵,眼眸中笑意更浓,像是只要看到燕时洵,就会不可抑止的柔软下心神,唯恐自己的锋利伤害到燕时洵。
但战将的话却是对邺澧说的:“既然如今西南已经在你的执掌之下,那每一个伤亡的生命,都会被归算到你身上——我会做好统计,告诉时洵的。”
刚刚还有些动容的邺澧,“唰!”的一下瞬间冰冷下了面容,咬牙切齿的喊着战将,怒斥他的无耻。
战将却像是卸下了一直挑在肩上的重担般,变得轻松下来的同时,也从死寂的沉稳中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他甚至做出了耸肩的动作,轻松道:“兵不厌诈,忘了吗?”
邺澧:……行,原来我就是那个敌人。
邺澧生生气笑了。
而他的怒气也都叠加到了对阵旧酆都的狂暴中,像是此时站在他对面的不仅是旧酆都,更是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