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去哪里的?”
朴辰下了马,从怀中摸出一面金漆的令牌,用嘴轻轻吹了几下,递了过去。
一个守卫接过令牌,拿在手里看了看,又递给另一个守卫,说道:“这是宫里的特别通行令,放行吧!”
另一个守卫仔细看了看,将令牌递还给朴辰,手一挥,说道:“过去吧!”
朴辰收好令牌,冲着马扩得意地笑了笑,吩咐车夫:“走,进城!”车夫甩了一下鞭子,马蹄声起,车轮滚动,马车向着城门奔去。
马的前蹄刚踏过门槛,忽听得后面一声暴喝:“站住,先别走!”
车夫一惊,猛然拽住马缰绳。马硬生生停住,前蹄扬起,马车一阵颠簸晃动。
几个人回头看去,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从城门一侧的城墙上走下来。那两个守卫赶忙上前施礼:“大人!”
军官看也没看,哼了一声,就朝着马车走过去。那两个守卫相视一下,慌忙跟了过来。
朴辰调转马头,直愣愣地看着军官,却没有下马。
城门上的灯光倾泻下来,昏黄不定。朴辰正好又背对着光亮,那军官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面。
“你,还不下马!”军官命令道。朴辰动也没动,斜眼看着他。
军官怒了,正要上前,却见一个守卫拉住他的胳膊,凑在耳边,小声说道:“大人,他有宫里的通行令牌”
“通行令牌?”军官一怔,登时立在了原地。他抬头看了看朴辰,还是一张模糊的脸。他忽然阴阴一笑,说道:“那也不顶事。王叔有令,除非有他的手谕,任何车辆、行人进城都要搜查!”
两个守卫不敢答话,却见军官手一挥,喝道:“快去,给我搜!”两个守卫稍一迟疑,还是向着马车走了过去。
“狗奴才,我看谁敢!”朴辰怒喝一声。
军官这回真的来了火气,他疾步上前,猛地抓住朴辰的腿,一下子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
朴辰返身扑倒在地上。还未及起身,便被军官一把抓住衣领,劈头盖脸打了起来。
马扩见状,下了马,却没有上前,只在一边看着。车夫坐在马车上,惊愕不已。
朴辰口鼻出血,躺在地上大叫起来:“我是国相的儿子,你也敢打!”
那军官先是一愣,接着上前仔细看了看,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朴大少爷,怪不得这么大脾气!”
朴辰抹着鼻子上的血,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这下该看清了吧,还打啊!”
那军官笑的更厉害了:“看清了,谁还不认得你朴大少爷,打的就是你!”一边说着,抬手又要打。
朴辰慌了神,急忙朝后躲闪,边朝着马扩大喊:“你是死木头吗,还不快来帮忙!”马扩这才上前,挡在朴辰身前。
那军官看了看马扩,见他体格高大,像是很有一把子气力,没敢再上前。他哼了一声,说道:“朴大少爷,今非昔比啊。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公事公办,搜查了马车,就放你进城!”说罢,他用手摸摸下巴,又道:“要不,你有银子也行!”
“你朴大少爷,肯定不缺银子,可兄弟手头正紧啊!”军官皮笑肉不笑,侧脸看看朴辰。
朴辰躲在马扩身后,气得胸中冒火,却不敢上前。这时,又听那军官说道:“再不,你有王叔的手谕也成!”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两步:“不过,这个却难。如今朴大少爷这幅模样,想拿到王叔的手谕,恐怕是痴心妄想吧!”
“去,看看朴大少爷车上,都装了些什么好东西!”军官又命令两个守卫。
朴辰脸色苍白,身子不停地抖着。他紧咬嘴唇,胸脯急剧起伏着,眼睛越瞪越大。蓦的,朴辰从马扩身后冲了出来,冷不丁地上前,冲着侧脸大笑的军官就是两记耳光。
军官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捂着腮帮子,一脸的惊愕,几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那两个守卫也呆住了,木偶一般杵在原地。
“好,好,你竟敢打本官!”军官清醒过来,恶狠狠的说道。随即,拔出了腰间的刀,刀尖指向朴辰。
朴辰的嘴角还在流血。他神色从容,忽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折成四方形的黄色的纸来,鼻子里哼哼着,冷笑不止。他慢慢打开,在军官的眼前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