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扬已经和身后的天狼骑拉开了三十丈距离,听身后喊杀声惊天动地,他哪里敢回头,只能没命地奔逃。
“还有什么可以扔的?”
秦扬到处乱摸,竟然发现身上背着把弓。这把弓本是从太和山上的哨所里缴获,昨天行走一路,早就冻在铠甲上固定住,以至于他疲惫入睡时也一直没有发觉。
可惜,秦扬只有弓,箭袋被丢在刚刚睡觉的地方。
“准备放箭!”
“不是说要捉活的吗?”
“现在他已经甩了我们三十多丈,再不放箭他就跑了!”
“是!”
追在最前面的七八名天狼骑弯弓搭箭。一般士兵射箭也就三十丈左右,天狼骑装备精良,战斗力更强,四十丈的敌人也可以射击。而秦扬此时距离他们差不多,又不断奔逃,他们虽是射术好手,也没有十足把握。
“射!”
数支箭矢齐齐射出,却因距离过远外加秦扬不断奔逃而难以命中,仅有一支箭将将追上。
好在马上急速奔驰时,箭的准头差了好多,这箭虽然追上了他,却擦着肩膀飞过去。
秦扬被突如其来的齐射惊出一身冷汗,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支箭,随即摘下身上的弓,双脚勾紧马镫,突然整个上身后仰过去,搭上箭矢——
伴随着一声惨叫,追击在最前面的一名天狼骑中箭落马!
其余天狼骑大吃一惊,没想到秦扬竟然可以借他们的箭进行反击,再也没人敢提放箭一事。
就这样,秦扬如同一只被追捕的野兔,疯狂地奔逃在千只恶狼前面。他和天狼骑都非比寻常,但凡任何一方是常人,恐怕早就停下来了。
奈何秦扬就算被穷追不舍也坚持狂奔,天狼骑不吃到这块肉也绝不放弃,双方就这样在百崮原上你追我赶,看起来好不壮观。
眼看天色从灰蒙变得大亮,一行人在大雪中被冻的周身僵硬,却仿佛赌气了一般,越跑越起劲。谁曾想,这一跑竟然就是一个时辰,所有的马都累得口吐白气,速度比开始时慢了不少。
秦扬看了看胯下已经快到极限的战马,不由心中暗忧。倘若继续下去,恐怕还要徒步逃跑。虽然身后的天狼骑也和他情况相似,可他保不准马匹何时会力竭。一旦天狼骑还有耐力更足的马匹,那时他就会被轻易追上。
就在即将山穷水尽的时候,秦扬突然发现,前方雪幕之后有一排隐影。再奔近一些,他这才看清——
竟然是一支大约两千人、全都身着金甲的军队!
而那支军队早早发现了他和天狼骑,已经列阵在前。
身后的天狼骑全都减速,很快便停了下来。秦扬发现身后异变,也赶紧勒马。他不认识秦军,自然不敢一头扎进对方阵中,只好慢悠悠地靠近。
金甲军队阵中,缓缓走出一骑。此人看起来年近三十,面容刚毅且棱角分明,身着暗红长袍内套,配了身金色外甲,手持一柄青玉化影戟,淡淡地看了一眼秦扬,随后便策马上前,和他擦肩而过。
等天狼骑也看清眼前现状,全都安静下来。过了片刻,突然一片人吼马叫——
“撤!”
秦扬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大吃一惊,那些天狼骑竟然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这些天狼骑本来韧性十足,为何此时急于逃跑,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