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车座后的古川久弥沙自然不会去管前面波本吃人的眼神,她正在纠结。
——到底是豆沙红好呢,还是正红搭配这身裙子更好?
缀满碎钻的红色低胸礼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一闪一烁地将她妖娆的曲线点亮。
极为张扬的盛红映衬着白皙的肌肤,红者更艳,白者更透,如被娇艳花瓣衬托的凝脂。
如墨的夜色的倾泻而下,更为红白盛色披上几分独属于暗夜的神秘。
他从第一面就知道纳塔菲很美,但初见的纳塔菲是端庄而静谧的美丽,就像摆在橱窗中展示的娃娃,精致貌美,却了无生气。
但现在坐在后座的这个女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便像是精致的瓷娃娃被赋予了熠熠生机,踩着细高跟一步步地踏下红毯,走入人间。
女人的魅力源于神秘——就如贝尔摩德一向强调的那般,安室透从前也对此深信不疑。
但古川久弥沙不同。
她的美丽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如荆棘生花、寒刃滴血,锋利而张扬,妖娆又美艳。
她合该头戴耀眼王冠,手持高贵权柄,站在高台俯仰众生。
——如果这个“众生”此刻不是他的话,他还是愿意去欣赏这份美丽的。
“柴田,把车顶打开,我热了。”
“是,大小姐。”
“柴田,我冷了,拿件外套给我。”
“是,大小姐。”
“柴田,红枣茶太烫了,车载冰箱里取两块冰。”
“是,大小姐。”
“柴田,我想喝红枣热茶,我冷了。”
“是,大小姐。”
“柴田,我……”
“是,大小姐。”
“我还什么都没说。”
“……”
安室透——此刻或许该称呼为柴田管家——额上青筋暴起,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筋骨毕露,几乎要捏碎高档的皮质覆膜。
“如果再不让在下专心开车,我们就没法在宴会开场前赶去杯户饭店了,结、成、大、小、姐!”
一向温和谦逊的声音中难得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后座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像是没有听出他声音中仿佛要杀人的意味一般,只是兴致缺缺地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然后掩唇打了个哈欠,睁着水意朦胧的眼,凑到了驾驶座旁边。
她红唇开阖,十分有兴致地向“管家”提问:
“柴田,这个唇色好看吗?”
“…………是,大小姐。”
妖娆锋利的美人千姿百媚地靠回后座,不再折腾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