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浑身一抖,连忙比出噤声手势:“休得胡说!”
作为王经文的子女,三人对官场见闻也大多了解,因此也就知晓了丁瑜这一在边疆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听说这丁瑜总以笑面示人,却生的蛇蝎心肠,平生最好坑杀俘虏。凡是令其不满的平民或是下级官员,大多在夜里无故被人挖去脸皮,活生生流血而死。
更可怕的是,这丁瑜武艺也十分了得,据传如若不是这位偏将军的统帅才能过差,恐怕早就成了正将军。
长廊里王经文滔滔不绝的说起城内趣事,似乎是想凭此缓和气氛,拉近与这位偏将军的关系。
但丁瑜却只是不断地点着头,时不时斜着眼瞄向身后的二公主。
另一边,前院的一间偏房后,张狂正蹲在地上费力搬开地窖上的盖子。
几位戍卒冷冷的站在身后,看起来并没有上前搭手的意思,只是死死握住腰间刀柄,眼神聚焦在那老者身上。
此时那老者一身布袍破破烂烂,浑身像是被野兽抓伤,一条大臂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衣袖。
眼见地窖盖将要挪开,那老者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狠命挣脱士兵,一头朝着张狂撞了上去!
这一撞像是有百十斤力气,张狂只觉得五脏都快吐出来,栽倒在杂草里倒地不起。
“大胆贼人!”
一位士兵骂出声,环首刀呼的出鞘,一劈竟携起阵阵气流,裹挟住刀身直将老者背后的大半皮肉搅烂。
那老者歪倒在地窖盖上,猛地咳出大口鲜血,却仰起头狂笑道:“哈哈哈!殷朝国运已尽,没了国器,怕是连十年都撑不过!”
士兵怒不可遏的挥刀要砍,却被同袍拦住:“将军留这贼人有大用处,切勿杀了他。”
那士兵闻言只得作罢,不甘的归刀入鞘。
胸中似有万虫撕咬,浑身骨骼不断传出爆响,张狂在杂草丛中痛的死去活来,每每移动身躯便会招致更大的痛楚,只得学起了王八,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啊!
额头上不断滚落汗珠,张狂见那几位军爷才将老者丢进地窖,竟然不管不顾的坐在一边歇脚,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果然是边军,个个性子淡的狠。张狂刚想开口求救,却惊奇的发现原本钻心的疼痛感已然消失,于是噌的挺起身,惊奇的检查着身体各处。
掀开衣服,除了被老者撞上的胸膛处有些红肿外并无大碍。
“呼——还以为爷爷要交代在这了。”说着张狂走过地窖,朝着窖口猛啐了一口,也不去看那几位士兵,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在张狂转身的瞬间,一道半掌宽的白芒悄然在后脖颈处浮现,而后白芒消散,化作一块形似尖刀的浅色纹路。
地窖里,老者望着面前一滩口水怔怔出神: “贫道这一棋是不是走错了,怎的选了这么个混球。
也罢,那东西本就是邪物,若不是贫道的不朽法有吞天纳地之能,堪堪才将其藏于颅顶,恐怕早就被那丁瑜夺去了。”
说着老者不禁锤头叹息,闭上双眼呢喃道:“混小子,但愿你不要枉费了老夫一身道行,快逃吧,逃到天涯海角,直到天下武人再也找不到你。”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