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许窦荣、肖大虎追随左右,我们愿誓死随大人护庇家小。”窦荣、肖大虎两个彪形大汉,痛哭流涕的叩头,请求韩谦收留。
“愿誓死随大人护庇家小!”
“愿誓死随大人护庇家小!”
“愿誓死随大人护庇家小!”
一批批将卒纷纷跪地高呼,人数更多的妇孺家小也跟着高呼起来,山崩海啸一般的呼声,直欲将清晨时笼罩大地的阴云撕裂开,叫大地从此朗朗乾坤、再无阴霾。
孔熙荣、赵无忌、施绩、魏常等人胸臆间热血涌动,恨不得这时候能提刀冲上战场痛快淋漓的厮杀一场。
袁国维原本还在想韩谦这时候跑过来能抵什么用,看到这一幕,也是暗暗心惊,心里的忧色稍减一筹,心想或许这就是哀兵可用?
此时被孤立街西院子里的李普、陈铭升并不愿真就在这里留上三天,还想着找机会先一步离开延陵,听到院外长街上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也是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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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亮,透彻的晨曦洒下来,令岳阳城潭王府长信宫前的庭院里一片清明。
杨元溥披衣坐起来看着明瓦窗前的光亮,清阳郡主已经先穿好裙衫,听到动静,则立刻带着侍女跑过来伺候杨元溥穿袍衫。
看到姜获身影在寝殿外晃悠,杨元溥喊他进来,问道:“大哥他是不是今天就要到岳阳城来?”
虽然张平才是潭王府丞,虽然张平当年在淅川为救他一命,左臂被落石砸成粉碎,但杨元溥还是忘不了张平是听命于夫人及信昌侯的神陵司故人,因此他也不管姜获还要分管缙云楼的事务,平时更多的留姜获在身边伺候。
“李将军清晨时又派人先快马赶到岳阳报信来了,殿下午前就应该能见到李将军了。另外,周通、郝子侠两部精锐也都抵达湘水之畔登上船了,顺流而下,三天后就能经达岳阳。殿下能与李将军聚上三天,到时候李将军正好率部去鄂州驻防!”见杨元溥问及李知诰的行程,姜获回答道。
“那就好!”杨元溥高兴说道,心里想着李知诰率部进驻三百里外、有长江水路相通的鄂州,新编的五牙军水师也明确由高承源出任指挥使——这两件事情就能确保他在岳阳城里说话不怕会有人视如无物了。
“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臣妾去后厨再瞧上一眼?”清阳郡主跑过来问道,关心今日招待李知诰的午膳准备情况,就怕稍有疏忽。
看她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李知诰是潭王正妃李瑶的大哥,而只想着李知诰是杨元溥最为亲信的第一大将。
杨元溥也喜欢清阳的体贴与细心,最近处理政务有清阳相助,他都有如虎添翼之感。
“……”姜获讲过午膳的准备情况,便要告退。
见姜获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元溥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林海峥说冯翊在岳阳,想要见殿下,”姜获说道,“我想等殿下见过李将军之后再说这事。”
“我见他作甚?”冯家谋逆之罪是先帝钦定,杨元溥之前愿意见冯缭,是因为冯缭代表叙州,在他的印象里冯翊还是一副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想他或许留在叙州受人厌,才想到来岳阳的吧?
即便如此,杨元溥也不想见冯翊。
“哦,对了,冯缭回叙州后,这次没有与冯翊一起回岳阳来?”杨元溥又问道,在李知诰及嫡部兵马调动上,他没有征询叙州的意见,又猜测冯缭仓促赶回叙州,必然会将岳阳城内的一切告诉韩谦,他心里多少还有些忐忑。
“冯缭没有回来,就冯翊一人住进林海峥的宅子有三四天了吧,也不知道怎的,清晨托林海峥带话要见殿下,还说殿下要是不愿意相见,就要老臣将这封信交给殿下。”姜获从袍袖里取出一封白皮信,递给杨元溥。
“神神叨叨的,装什么神秘?”杨元溥不悦的嘀咕道,接过信看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却还用火漆封口,确保这封信到他手里之前不会被其他人私自拆开。
青阳郡主心里不知道冯翊搞什么鬼,凑过头,待看到信里的内容,失声的惊叫道:“什么,韩谦去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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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溥没有直接去承运殿,而是先派人将沈漾、王琳直接请到长信宫这边的寝殿来议事。
沈漾直接乘车进潭王府,到长信宫大殿前的庭院里才下车。
这是杨元溥给沈漾的殊遇。
王琳乘车到潭王府大门前就下车了,只能跟在沈漾的车后一路小跑,赶到长信宫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