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转身道:“管家,以后叫我英子就好。”他简短的介绍了自己的称呼,而后又道:“殿下怕是快起来了,我在这候着,看看等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
管家笑道:“怕是你要空等了。”
陆英问道:“为什么?难道殿下已经出府了?”
管家道:“这倒没有,殿下在府上没有这么早起身,还有昨个殿下的房间不曾亮灯,看样子是和庄先生睡在了一屋,你在此也是空等了。”
管家说,高仙庸是和庄墨睡在一起,陆英心中有些不信,他上前敲了几敲,屋内没有动静,他这才信了管家的话,问道:“庄先生的房间在哪?”
管家指了指一旁的院落道:“就在那里。”眼看着陆英就要前去,管家慌忙拉住了他道:“你现在这个时候去,怕是会吵到庄先生的清静,庄先生身子不好,若无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是睡至晌午才起,连殿下每次都是小心翼翼,若是你找殿下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且再等一等吧。”
陆英怔住,而后又道:“可是,殿下也要去早朝的吧。”
“哎呦。”经陆英这么一提醒,管家才豁然想起,以往高仙庸是因为不上朝,才会起的晚,而现在他的身份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且圣旨上明白的写着往后上朝听政,他慌道:“我怎的把这茬给忘了。”说着慌忙往隔壁的院落中走去。
管家忘记了高仙庸要上朝的事,可是高仙庸自己却没有忘记。
昨个管家已经向他说过,前段时间庄墨犯了宿疾,就连悬医阁也去不得,是颜初雪亲自上府诊治,昨夜趁着庄墨睡着之际,他曾半支着头细细的瞧过庄墨,月光从窗户透过,射入房间,或许是因为月光的清冷,也或许是他生病的缘由,又或者是自己许久不曾这么细细的观察过他的原因,这么一望,同样的眉眼,比之之前是清瘦了不少,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厌烦。
今日他虽早的醒来,但是怕吵醒睡得正香的庄墨,他起身时也都小心翼翼。
尽管他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却还是吵到了庄墨,朦胧中他翻了个身问道:“殿下要起了?”
正坐在床沿穿鞋的他动作止住,他侧身轻道:“嗯,要去上朝。”
庄墨含糊不清的应道:“殿下小心些。”
“时辰尚早,你且安心睡吧。”他话说的轻柔,就连走路也都是轻轻的,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刚出门便碰见了陆英与管家。
换好了官服,便也匆匆的去往宫内。
已故的太后膝下只有南安王与濮阳候两子,先帝在位时,太后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南安王而被冷落,都说血浓于水,南安王即位后对于太后倒是言听计从,尊的很。
是以,七年的忌辰时,阵仗十分的大,忌辰时长为三日的时间,这三日内,南安城内所有歌舞坊停业,王宫内哀乐奏鸣三日。
由南安王领头的拜祭队伍,从皇陵至拜祭的天台,整整千道台阶,南安王手拿焚香一步步的登至天台上,其孝心可嘉,又能求得太后在天之灵,护佑南安王朝百年昌盛。
百姓们也纷纷低头跪在集市的两端,在哀乐中祭奠已故的太后。
这是一件十分隆重且又让人肃然起敬的事情,原本是最不应该出现什么乱子的。
然而,在忌辰的最后一日,拜祭的队伍回宫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据说,由南安王带领的满朝文武官员在回宫的时候,大队在经过街道时,突然有人出来告了狱状!
这个告御状之人,手持血状,跪在队伍的前列,声称自己是夷洲城的军医,自己知道季文轩死的真相。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又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且状告者手持血状,言辞凿凿,声称自己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才会被人追杀,一路逃亡至此!
满城哗然。
虽说这段时间的南安城不太平,但是细数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与前线打仗将军之死相比,显然后者比较瞩目。
南安王当即命廷尉府与刑部联合查案,务必查清事实的真相。
季文轩那件事情之后,南安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从花伶杀害沈仁昌后,再至隗三的死,这三条人命多多少少的是有关联。
然而,随着隗三的死,所有的线索中断,加上又有之后的兰台令府的事情,再有前段时间南安城闹的盗贼,尚书令的事件,让司帛弄的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