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完全握住的那一个瞬间门,苏知后知后觉地想起大学室友对他说的那一番理论:只有心思不正直的人在被碰触到的时候才会很敏感。
“……”
对于朋友来说,他也不是没和别人握过手,苏知并不是活在真空地带里。
和朋友碰到手的时候他不会这样。
苏知不记得他那只手是什么时候被放开的了。
只一直记得那种滚烫的温度,好像一直延续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往后每一次路过江岸,都会想起那一天的烟花。
有一次回去的巧,正赶上那年的烟花节。
和他顺路的同事兴奋地下去看,还招呼苏知要不要一起:“上班这么无趣,难得有免费的休闲娱乐活动,不看白不看啊!就是这环境对单身狗有点不友好,哈哈,到处都是小情侣,好像是说在烟花下谈恋爱特别有氛围感吧,每年都是这样,明年我一定要成功脱单带女朋友来……”
苏知看着一如往年热闹的人群,不知想起什么,眼神有些呆愣。
半晌才摇摇头,看着同事走入其中。
他的车停在路边,静止数分钟后迟缓地启动。
滑入路面开远。
后来某一年,本市出了更严格的烟花管制条例,大概是苏知独自生活的第三年,政府为了环保和安全起见,彻底取缔了烟花燃放,每年一次的烟花节彻底没了。
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烟花盛开的模样。
……
被苏知凶了一下,谢疑的手收回去了。
但随即,他的唇瓣落了下来。
苏知被他亲的眼角一热,因为想起往事而有些迟缓的思绪回笼。
走神的大脑反应比较迟钝,直到谢疑温热的舌尖已经在他眼角舔了一口,他才手忙脚乱地抬起胳膊、抵着男人的胸膛把他推开。
“……”
苏知不知道别的人会不会像谢疑这样,太粘人了。
看起来好像一只凶猛高大、可以随时出去打猎顺带着连主人也一起养活的猎犬。
任凭谁都很难想象到,这只狼犬每天关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挤上主人的小沙发,硕大一颗脑袋拱过来舔主人的脖颈、脸颊。
当然,混乱之中舔到几下嘴唇,好像也是很正常的失误。
你跟它好声好气地说:“沙发太小了,装不下你那么大的个头。”
它扭头就会阴恻恻地把沙发给刨碎掉。
苏知被他挤得头晕。
怀疑人生。
有一种理论是,人对某种东西的耐受性是可以训练出来的。
只要循序渐进、逐渐加大脱敏的力度,早晚有一天可以习惯。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男人的碰触永远也不会耐受,每一次被碰到,他还是很敏感,感觉很鲜明。
每一次,他的皮肤依旧会滚滚发烫。
就像现在,仅仅是被吮了一口,他的眼角又热乎乎的。
不用看也知道已经红了。
苏知忽然觉得有点晕眩,心口说不上的酸软。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他加上上辈子都比谢疑多了近十年的人生经历了,可在某些事上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谢疑随便一弄他,他就像个被碰到叶片的含羞小草一样。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好逗弄一样。
一方面又觉得谢疑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