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了!”
半天,看见下面没反应,老王叔气势没了,讪讪的说了一句。
周围人都愣了,忘了鼓掌,也忘了其他的一切,只是被那句“办企业”给镇住了。
“老李,啥企业?你倒是说明白的啊?”
一旁,刘会计皱着眉头,问了一嘴。
老王叔这才意识到自己急了,很多事情没说明白,不禁有些麻爪,连忙拿起扩音器。
“什么,哦对了,立体农业,今年地里是受了灾,咱们指望不上,何不种上桑树,桑叶可以养蚕,春天有一笔收入,夏天的时候桑葚可以卖给酒厂,要是大家伙觉得行,就给我投一票!”
听到这些,周围人陷入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中!
办企业?
搞立体农业?
这听着,倒像是一个出路啊!
野菜野果他们是看不上,可听说那玩意儿城里人还当宝似的?
还有,秦风不就是靠着卖桑葚才发的家吗?
这事儿……看着行啊这事儿!
“扯犊子!”
正在老王叔想趁热打铁求票的时候,手里的扩音器让人一把夺了去。
老王叔转头一看,却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儿的陈富贵。
陈富贵冷哼了一声,抄起了扩音器:“净整那没用的东西,哗众取宠!咱们县又不是没整过山特产,那五条沟的矿泉水开了三年,黄了吧?包括什么野果经济价值研究所,特色旅游,可是那都咋地了?平时一瓶都卖不出去,过年过节的只能往各个林场下指标硬塞,拿回来都没人稀罕喝。”
“你说的可好听了,那办企业就能保挣钱?把大伙儿都拉去给你们家打工,地不种了?万一你那企业办不起来,明年让大伙喝西北风去?再说,庄稼才是咱农民的根,没了地咱们还是农民?”
陈富贵当了快十年的场长,积威之下,立刻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众人,他再次冷哼了一声。
“大家伙心里得有个数,这村子可不是一家两家,不能瞎几把整。这次大家伙遭了灾,我已经给上头通了好多次电话,正在给大伙争取明年春天减地租和补助的事儿,不过大家伙也知道,这种事儿难办呐。”
“我这是卖了老脸的给大伙谋福利,现在事情虽然还没定下来,可是已经有了眉目,我也不说没用的,我在厂长的位置上呆着,这事儿就有希望,换了第二个人上去,不是我陈富贵吹牛逼,上边儿他整不明白。”
一听到这个,下边炸了。
“陈背书,不,陈村长,能减多少地租啊?”
“补助能给多少?”
听到众人的询问,陈富贵一挥手:“咱们这是灾,我正在争取给减免一半的租子。至于补助嘛,估摸着一亩地能补贴个二三百块钱,种子和化肥钱是够了。”
虽然办企业很美好,可是乡下人毕竟还没怎么深入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这对他们来说,有点儿缥缈。
但陈富贵说的减租和补贴,那就实在多了!
减了一半的地租,一垧地再给个二三百的补贴,那算下来,明年种地除了租子之外就出个人工钱呐!
要是年景好的话,没准儿今年压住的火,还真就能搬回来呢!
看着周围一片雀跃的目光,陈富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老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