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盛夏,村南这边没什么人经过,只有聒噪的蝉鸣声,以及时不时飞来飞去的蝴蝶和蜻蜓。
“吱——吱——”
左后方的小白杨的蝉一直在叫,声音尖细且绵长。
苏晚目不斜视地看着徐青云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耳听着蝉叫到第八声时,针灸针在变成酒红色之后,再也改变。
她心下叹了口气,抬手去拔徐青云头上的银针。
看到银针最下面的红褐色时,轻轻叹了口气。而后从上往下的拔银针。
就在她将上半身的银针拔完时,衣裳被人扯住,紧接着听到阿拉雅激动的声音。
“你快看……”
苏晚心跳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扭头顺着阿拉雅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露出来的针灸针,变成了紫红色。
她心下一跳,动手将那根针灸针拔了出来,见刺入肉里的部分变成了黑紫色,一时间又惊又喜。
阿拉雅在一旁道:“你先别太激动,也有可能是先前的毒素积累。”
“嗯,我知道。”苏晚面色平静,看上去并不激动。
阿拉雅松了口气,松开她的衣裳安静地看着。
苏晚动手将腿部、脚踝以及脚面的银针全都拔了。
可奇怪的是,只有右腿脚踝处插入肉里的银针变成了黑紫色,其他的都是红褐色。
“怎么会这样?”阿拉雅不解,蹙眉盯着托盘上的银针看了好半晌,方才道:“虽说,我不懂制毒和解毒,但我觉得,除非是蛊虫,不然,其他的毒,都是入体后顺着血液开始蔓延。”
“嗯,的确如此。”苏晚眯着眼睛,拿起那根底端黑紫色的银针在日光下打量。
“我大哥说过,人中毒后,最怕毒素进入到心脏,但一般而言,毒素最容易进入到心脏。”她说着,蹙眉好一会儿,方才疑惑地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错了?”
“什么意思?”苏晚转头看她。
阿拉雅道:“按你所说,你相公之前是正常人,并不痴傻。按我推断,他是中毒,加上缺少了魂魄。所以,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所中的不止一种毒,只是,中毒之后,被人救了,然后这些毒,被压制在不同的地方?”
她说完,歪头看着苏晚。
苏晚抿着唇没吭声。
她不是没有这么怀疑过,但,人体的血液是流通的,按理说,一个人中毒后,毒素会慢慢蔓延全身,尤其是心脏。
毕竟,所有血液都经过心脏。
“你怎么看?”阿拉雅忍不住问了句。
苏晚将银针放下,从药箱子里拿出针对试毒药草的解药塞到徐青云口中。
“我跟你想法差不多。”
“但……”她视线落在徐青云脚踝上,“这有些不合常理……”
“什么?”
苏晚皱了下眉头,自顾自地道:“一个医者,得有多厉害,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阿拉雅张了张嘴,半晌困惑地抓了下脑袋。
苏晚将用过的银针放回屋子里后,方才带着徐镁往徐家老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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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苏晚走远,阿拉雅长叹一口气,转身走到树下,见徐青云还没有醒过来,努了努嘴,盯着他的脚踝看了一瞬。
“原以为,你只是长得好看,啧啧……”
她轻轻摇头,嘴角地笑意味深长。
须臾,她弯腰着了一根草,随意在手中摆弄着。
“就当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也当是谢谢大娘的饭菜,让我……再为你卜上一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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