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郎,谢六郎是谁啊?你认识啊?你认识的人……怎么会和二殿下认识?”
柳四郎回过神来,后扔下手中的菜刀匆匆朝外跑去。
小六郎是谢氏大宗嫡孙,能将东西送到二殿下手中也不奇怪。
柳四郎想到之前他们家小六郎送来的吃食,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成日里在这军队里吃……嘴巴都要淡出鸟了。
端着盆血水出来的白棠,瞧见柳四郎气喘吁吁跑到大帐前,将水盆递给护卫,同柳四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柳四郎稳了稳呼吸,跨进大帐。
军医正为闭眼坐在桌案后的萧知宴包扎伤口。
萧知宴面具上的血渍未擦,薄唇紧抿,精瘦挺拔的上身赤着,伤痕纵横交错,新旧深浅不一。
柳四郎怔愣住,没想到一个皇子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痕。
“主子,柳四郎来了……”白棠低声道。
萧知宴睁开冷淡幽邃的黑眸,看向柳四郎。
“见过殿下。”柳四郎行礼。
“你与谢六郎相识多久了?能让谢六郎为你做下这私造甲胄的杀头之事……”萧知宴语声毫无温度起伏。
柳四郎没想到谢云初让二皇子转交给他的竟然是甲胄,脸色一白,当场就跪了下来:“二殿下,六郎年幼,什么都不懂,是我以结拜之情胁迫让六郎给我做的!殿下是知道的,我一心想要上战场,可是没有像样的甲胄,上去就是死!我只是想要为国而战!请殿下恕罪!”
看着将罪责包揽到自己身上的柳四郎,萧知宴眼底的寒意散了些。
不是事到临头将自己摘干净,或只顾求情,这个柳四郎也算没有辜负谢六郎的一片好心。
“起来吧!”萧知宴摆手示意军医退下,将中衣穿好,“你们二人相识不久,倒是都有情有义。”
柳四郎认真回道:“虽相识不久,可说不准我们前世是好友,此生才会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
萧知宴听着柳四郎这往他自己脸上贴金的话,眼底难的露出一丝浅笑:“柳四郎你是柳尚书的嫡子,尚书大人必会将你的前程安排妥当,你何苦在战场上舍命争功业?”
“回殿下,我是个什么德行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我不是读书当官的材料,但这并不妨碍我想要报效母国,文不成……可我能武啊!别的不说,就说这骑射之术……我敢说军中能赢过我的没有几个人,殿下敢不敢让我同他们比一比?”
柳四郎抓住机会就要比试,来向萧知宴证明自己的能耐。
上一次,柳四郎就是比赢了才留下来的。
萧知宴见柳四郎心智坚定,便道:“拿上你的甲胄,去骑兵营吧!”
柳四郎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重重朝萧知宴叩首:“多谢殿下!柳少恒必定以二殿下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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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已是腊月。
雪覆枫叶,青竹积白。
大邺与北魏合兵与戎狄也已休战,戎狄已被赶到了吐蕃的最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