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过来看看他吗?”沈泽川问。
“不去。”嘴上说着不去,两只脚却不由自主地走向路边的出租车。
上车后,南婳报了沈泽川的公寓名。
来到他家,敲门。
沈泽川来开的门。
斯文高挑的男子,海蓝色衬衫扎进卡其色休闲长裤里,显出劲瘦的腰身,衣服穿得很利索,头发却是乱的。
很显然,他很忙,忙得连头发都没顾得上梳。
看到盛妆红裙,眼睛泛红的南婳,沈泽川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继而是怜惜,语气温柔地对她说:“快进来。本来要陪你去婚礼的,结果姓霍的和他的助理都发烧了。”
他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女士拖鞋,递过去。
南婳把包放到鞋柜上,边换鞋边问:“他人呢?”
“在客卧里躺着。”
南婳睫毛微微动了动,穿鞋的动作停了一下,“还昏迷着?”
“对。”
“病得这么严重,怎么不送医院?”
“肖文不让。”
南婳换好拖鞋,直起腰看向他,“肖文醒了?”
“嗯,他病得轻点,正在照顾他主子呢。都喝了酒,不能吃退烧药和消炎药,只能物理退烧。”
“我去看看。”她抬脚就走,步伐比平时略快一些。
“小婳。”
南婳回头。
沈泽川微笑,声音轻柔:“别冲动。”
南婳心里一顿,过一秒,笑:“我知道。”
她已经不想让霍北尧死了,得让他活着,让他好好活着,最好长命百岁,让他余生永远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死太便宜他了。
南婳抬脚走进客卧。
白色欧式实木床上躺着个男人,身材极高大,两米长的床被他躺得稍显局促。
男人眼睛是闭着的,俊美的脸看不出表情,两道英挺的眉微微蹙着,脸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额头上贴着一张蓝色的退烧贴,原本润泽的唇因为发烧缺水,干涸得像两片枯叶。
肖文正拿毛巾蘸了温水,给他不停地擦拭脖子和手心来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