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的老花镜,你戴上挑豆子,兴许就不眼花了。”乔东城解释完转身就走了。
美啬把豆子盆儿放下,双手拄着面前的桌子,眼睛睁开,这真是老花镜啊……她直接看不清楚事物了……眼前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一片……
乔东城启动车,离开奶奶家。
他点了根烟,看着倒车镜中的房子,蹙起眉。
对顾暖,他已经把***克制到了尘埃里,永久埋葬。这克制不是因为别人,完全因为左琛。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一个是左琛情敌的男人,心中竟是封存着和左琛共同知道的一个秘密。
23日清晨。
天空下着小雨,小到只能让人脸上潮湿,湿不透人的衣服。又类似是大雾,但又比大雾大一点,开车时视线挺清晰的。
左琛开车接了董琴和顾暖,又去接了顾承,顾博不能来,董琴也不让来。
带了东西,几个人一起上山,顾暖领着顾承在董琴身后走,左琛在顾暖身后。
顾承站在那什么都不说,不太喜欢来,毕竟年纪小。
顾暖和董琴在顾明海的墓碑前,烧纸。
左琛带来了一幅字画,早上出门前,就放在了车上。这幅字画,左琛本是想,在日后初次见顾暖的父亲,送上的见面礼,顾明海喜欢字画。可是没有机会送给活人了。
顾暖记得这幅字画,是左琛托人,托张栋健买来的,也是因为取这幅字画,顾暖才和张栋健第一次见面。
“太贵重了,拿回去吧。”顾暖说。
董琴也点头说,“这花了不少钱吧,拿回去拿回去,可惜了……”
左琛坚决把字画烧给了顾明海。
他跟董琴说,“家里长辈没有喜欢收藏字画的。”一句这话就够了。董琴明白,左琛是有钱人,这字画自然不会拿去再转手卖钱。
在左琛的心中,顾明海是顾暖的父亲,跟董琴一样,是给了顾暖生命的人,只这一点,胜过一切。况且,顾明海只年轻时犯了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并不是十恶不赦。
下山的时候,董琴让顾暖她们先下去,她和顾明海还有几句话要说。
左琛举着雨伞,身高优势,可以护着顾暖和顾承两个人下去,山坡并不陡,只要脚下小心,不滑到,就没事。
左琛打开车门,让顾暖和顾承先上了车。
五分钟后,顾暖见母亲还没下来,跟驾驶座位的左琛说,“我妈怎么还没下来?我下去看看吧,这小雨淋的路上又湿又滑的。”
“我去吧,你在车里等。”左琛拿了雨伞,下了车。
“慢点儿……”顾暖叮嘱。
顾暖皱眉,看向车窗外,总琛拿着雨伞上了山,他的腿长,步子很大。忽然感觉自己很幸福,生活中许多事情,她想到的,没想到的,左琛都会是她的精神支柱和实际靠山。
那种事事有他便安稳的感觉,叫幸福。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
顾暖只看到董琴下来了,没有看到左琛……
“妈,左琛呢?”顾暖张望,没见人啊。
“不是早就跟你们下来了吗?”董琴说。
“在那边……”顾承看到,指着说。
顾暖看过去,左琛举着雨伞,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并不是董琴下来的方向。
董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