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柄匕首上的淋淋血迹,他先是怔了怔,然后眼睛里便开始露出了种恐惧之色。
恐惧地去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间。
看到腹间的血洞,他眼中的恐惧不由更深。
只是这一道可怕伤口,倒也未见能要了他的命,但却至少已令他的武·出手打了八成的折扣。
这样子,他又还怎能应付得了眼前的局面?
他再想逃,再想退走,正已是全无可能。
连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
恐惧在心。
深深的恐惧在心。
极度的疼痛亦在身。
“大师兄”几乎已要栽倒下去。
他没有栽倒,没有被一击毙命,所以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本来看不见,本是躲藏了起来的人。
现在这个人已看得见。
已走了出来。
这个人正是那个消失了很久的人。
那个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
“大师兄”嘎声道:“老六,真的是你。是你设计要杀我们?”
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道:“本就是我。”
“大师兄”道:“你为何要和老四勾结,要杀我们?”
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道:“只为了一件东西,权力。”
“大师兄”道:“为了权力,你便就可以杀我们,杀死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有何不可?”消失了很久的白衣少年淡淡道:“你们做人对我付出了多少的有情,对这世间之他人付出了多少的有情?”
“大师兄”闭嘴,只唯有闭嘴。
他就不曾对自己的同门师弟们付出过多少的有情。
更不曾对这世间的所有人都付出过什么有情。
他正非白痴,就算吃错了药,也绝不会去在意世间之他人的悲伤和苦难。
更不会一心想要去消除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所有的悲哀、愚昧、悲伤、痛苦、不开心和不快乐。
亦绝不会去视天下所有人的快乐为自己的责任。
就连“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贫穷,自己就绝不会去富有”的思想,他也断断不会去拥有。
但他当然也是个有情的人。
起码他对自己就有情,最有情。
他每时每刻都会希望能令自己活得开心至极,快乐至极,永远开心,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