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适才赵云仅出一剑,却以让许褚刮目相看,许褚静立不动,肃然低声道:“阁下好俊的身手,某家适才险些看走了眼。不想后将军府的第一高手竟然在此!”
赵云无喜无怒,平静沉着的脸上,只有那双星目闪烁着清澈深邃的光芒:“将军府藏龙卧虎,在下与诸位同僚各有千秋,不敢言大。”
许褚手腕一抖,将宝剑立于胸前:“说的好!”
说罢手中发力,铁剑好似断石破金,赵云亦是接上,手中宝剑好似活物一般,但见剑花如雨席卷天地。
赵云,许褚激战三十多个照面,由是各自收拾不下,却听一旁突然响起声道:“够了,都停手吧。”
赵云许褚收剑侍立一旁,曹操双目全落在赵云身上,笑着问道:“你是哪里人?”
赵云拱手道:“回禀司空,云是常山真定人士,昔日曾是幽州公孙大人手下旧部。”曹操闻言目光一闪,转首看了看曹昂,了然道:“原来如此。。。。。”
曹昂笑道:“父亲,子龙兄原为公孙瓒帐下都尉,也算颇知白马义从的训练之法,是可重用之人。”
曹操听了白马义从四个字,面上忽的一喜,认真的看了赵云两眼,开口道:“赵云,此番征战,你杀河北名将文丑,立下大功,孤便封你为。。。。中护军,银印青绶。”
众人闻言尽是一愣,中护军是何官职?从未听说过。
只见曹操笑道:“中护军乃是孤所置新职,有训统校尉骑步之责,并责领中军帐议权职,邑二千石。”
曹昂细细琢磨了下,心中暗叹,老爹权谋举世无双,细细品来,这中护军的官位很大,念着也很威武,可惜却是个杂号将军,有帐议、统筹校尉和练兵的权利,却无操兵之权,不过食邑到是颇丰,竟与一地太守相平。
虽然实权少,但自己的私人方一举荐,就能得此重用,老爹也算大给自己面子了。
陪着曹操视察完毕,方一回营,典满就来禀告曹昂郭嘉来了,且就在帐中等候,曹昂闻讯不由大喜过望。
屈指算来,自从官渡初期开战到现在,郭嘉统筹后方,曹昂兵出侧翼,竟足足已是五个月没有见面了,甚至因为战事过于紧张,连彼此的音信都少有知晓,而且,曹昂现在最担心莫过于郭嘉的身体。
匆匆赶到帐内,曹昂就听到帐内一个很熟悉,很亲切的声音正欢快的大笑着,奇怪的是尚有另外一个奸声正在吹嘘着自己的光荣历史,曹昂闻言停住脚步,心中疑惑:许攸?
迈步走入帐中,只见许攸大刺刺的拿着小酒坛,跟对面的郭嘉吹得吐沫星子满天飞,两人还真是悠闲自在。瞧见曹昂进来,许攸面色一喜,慢条斯理的说道:“贤侄,你回来了?”
曹昂点了点头,跟许攸打了个招呼,接着转眼看向郭嘉,但见郭嘉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气神还算不错,心中暂时放下心来。
郭嘉笑着起身,与曹昂见了一礼,许攸见状摇头道:“郭老弟,你这就是不洒脱了,听你适才之言,你与闲侄乃是故交,私下何必还行此礼数,显得多生分。”
郭嘉坐下拿起酒坛喝了两口:“哈哈哈,许兄,交情归交情,但主从之礼却不可废。”
许攸闻言嗤之以鼻:“你这人,死板!你看我和孟德,我很少与他行什么主从之礼,也没见他生气,嘿嘿,交情摆在那哪!”
郭嘉闻言,摇首笑道:“许兄虽然洒脱,可若长此以往,只怕。。。。。。算了,不说了。”
许攸见郭嘉说的吱吱呜呜,随即不满道:“说话怎么就说一半,唉,真是寒门之子言无金。”
许攸此言只是顺嘴而说,并没有恶意,若是换成他人,可能早就火了,但是郭嘉却只是嘻嘻一笑,并无在意。
“许兄说的是,郭某确实是口中无金,我若言中有金,早就回家天天说话卖金子去了,还在这里受的什么活罪?”
一番话把许攸噎的一口酒没上来,看了郭嘉半晌,许攸忽的奸笑道:“伶牙俐齿,算是我的对手啦!”
一旁的曹昂咳唆一声,皱眉扫了俩人一眼,不满道:“你们到我这里,就是为了斗嘴?”
许攸闻言笑着起身,抢先道:“贤侄,叔叔来这,是有大好事要与你说。。。”说到这里,许攸突然把头转向郭嘉,奸笑道:“郭老弟,要不你先回避回避?”
郭嘉耸了耸肩膀,拿起酒坛向外走去,遥遥见郭嘉走远了,忽见许攸冲着曹昂一脸奸笑道:“世侄啊,最近过的可好?”
曹昂一耸眉毛:“好,当然好了。”
却见许攸啧啧摇了摇头道:“贤侄,可叔叔看你过的可不怎么好。”
曹昂闻言差点让他气乐了:“世叔,我是汉后将军,冠军侯,统领三万余兵马,府有娇妻美眷,食邑近三千石,我要是还过的不好,这天下还有过的好的吗?”
许攸摇头叹道:“三千石食邑?就算好了?你府内那么多人,手下那么多兵,还有家将,私丁,三千石是不少,可也就是够你将军府糊口的,难道你就不想多得些钱粮,做些大事?叔叔这里可是有许多的门路啊。”
看着许攸一脸奸猾的笑容,曹昂心中不由暗道:好啊,老小子,心思不小啊,玩到我头上了,且看你有何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