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呵斥声一出,满堂皆静。
过了半晌,接待使臣的行令官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直直在座位上跪下呼喊道:“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了这个开头,其他人纷纷效仿,大殿上回荡着:“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紫菀也很迷惑的看向行令官,这人是和她有仇吧,紫檀本来就觉得白家势大想要除之而后快,她千辛万苦才让自己的存在感小些,这人却搞这么一出,生生将她往刀尖上推。
行令官见紫菀一直看着自己,还以为她要为自己做主,感动得痛哭流涕大声禀报:
“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漠国的公主殿下实在太难伺……”
行令官一惊,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连忙收住嘴里的话改道:“额,太不拘小节懵懂稚气了些!”
紫菀:“……”这掩饰得怕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吧。
行令官开始慷慨激昂的细数郁金的罪行:
“郁金公主嫌在下面看不清月亮,便跑到驿馆的房上看,结果踩踏了房顶。
漠国公主嫌坐轿子太闷,便在长街上跑马,撞翻了不少摊子,还伤了许多百姓。
郁金公主不知从哪听说宫里的娘娘都是用清晨的露水沐浴,便也效仿,臣让府里所有的奴仆清晨去采了两个时辰的露水,就连臣贱内和女儿都去帮忙了,还是没采够沐浴用的露水,公主便大发雷霆打伤了好几个侍奉的奴仆。
郁金公主觉得京城的衣服样式好看,便将好几家铺子的衣裳布匹都搬空了,记得却是臣的账,臣现在每日都要偷偷摸摸的装扮成小厮的模样才能出得去府门……”
说完,他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求陛下、长公主殿下为臣做主啊!”
紫檀始终黑着脸,听到这话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他怎么处置都不妥,于是将难题抛给了紫菀。
“菀菀,依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啊?”
紫菀看了郁金一眼,转头对紫檀道:
“依儿臣看,做客就要遵循客人的礼节,即使主人家再待客宽容,也不该如此失礼,也许郁金公主不知晓这些,但我大渊乃礼仪之邦,怎能纵容如此无礼的行径,若不严惩,往后其他人纷纷效仿,那该如何是好?”
行令官第一个出声:“臣附议!”
紫檀看着底下一群大臣被紫菀说得面色红润与有荣焉的模样,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问道:
“那依菀菀之见,该如何严惩?”
紫菀侧头扫了一眼玄国使臣和玄国太子面容发僵的模样,以及坐在他们身旁却备受冷落的蓝释,又将视线移到玄国太子脸上,缓缓道:
“既然漠国国君不会管教女儿,那就由我渊国来教好了,什么时候弱者在强者面前,也敢摆出一副优越的架子了,平白看得本宫眼睛疼。”
话落,她轻笑一声问道:“太子殿下觉得本宫说得可对?”
玄国太子不知道紫菀为何将问题抛到了他身上,亲眼见证了这位渊国长公主的轻狂,即使再屈辱,他也不得不答道:“长公主殿下说得不错。”
紫菀不屑的收回视线,坐到位子上喝茶去了。
紫檀早在听到紫菀说要将郁金留在渊国的时候就眼睛一亮,明面上说留在渊国教导,实际就是将她囚在渊国为质。
漠国国君极爱面子,听闻又极为宠爱这个女儿,想来将她留在渊国带来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