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就在郑定诸人一头雾水之际,盛洛兰已经一脸关切地冲了过去,抓着她的双肩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经盛洛兰的一番关心,杨树林虽是慢慢止住了哭泣,可肩膀仍是一抽一抽地就是不肯说话。
“是遇到劫匪了?又有恶人来疑无岛了?”见她始终不答话,盛洛兰急得直跺脚。
“哇!想不到树林你还是塘主啊!”郑定却好像看不见杨树林正在伤心着,竟然露出了一脸的羡慕,“你这个鱼塘能不能借我撩几个妹?”
被郑定三言两语一说,杨树林那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许的情绪又出现了剧烈的起伏,那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又重新被吸鼻涕的声音所取代。
“喂!”身后传来燕回雪那自带霸气的声音,听得郑定不由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可他虽然已经老实,却还是收到盛洛兰一个大大的白眼:“承包鱼塘是树林从小到大的一个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她从来没在家正儿八经地烧过菜,一瓶腐乳能对付一个月,生在海岛却从不做比紫菜汤更高档的海鲜……”
盛洛兰还没说完,杨树林突然死死抓住她的双手,用一双泪眼恳求着她别再说下去。
“可恶!是谁这么可恶?践踏树林你的梦想?”郑定此刻又换了一副脸孔,气冲冲地仿佛鼻孔里能喷出青烟来。
“对呀!树林你说呀!到底怎么回事?”旁人也纷纷凑近,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呃……”在众人关切的眼神下,杨树林最终还是开了口,“是裴乾……,因为在护卫队的关系,通过大量的调查我非常肯定,这一届的新岛主非焦总管莫属,所以我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她的头上,可谁知……”
海兰芝脸上的歉疚一闪而过,随即用略带责怪的语气“教育”她道:“既然这么重要,怎么又随随便便地拿出来堵了呢?”
杨树林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这新任的岛主:“要是能利用这次赌局将资产翻倍,起码可以少奋斗七八年……”
“太过分了!我们找他去!”燕回雪的“正义感”又一次被点燃,撸起袖子便要为杨树林“讨回公道”去。
“燕小姐……”刘小森拦住燕回雪,欲言又止,“愿赌服输,他并没有错……”
杨树林闻言泪水再次决堤,那激动的情绪毫不保留地透露着内心的不甘:“可……可是这次的比武出了意外,谁会想得到最后会是……”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神色复杂地盯着海兰芝看,尴尬地连哭都忘了。
海兰芝却似乎没有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意识到没人赌赢之后便怔怔地陷入了沉思,岛主的身份让她敏感地意识到这事的潜在风险。
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奚语桐,轻轻推了推辛辰:“辛辰,我记得你当时下了40注呢,里面有海岛主吗?”
辛辰闻言也是一阵激动,可随即又迷茫上了,翻着两个眼珠仔细地回忆起来:“焦总管和施总教头是肯定有的;蓝蔻、欧书丹好像也看到过……”
可她话还没说完,盛洛兰已经兴奋地跳了起来,抓着杨树林的手臂死命地摇晃:“我记得我记得!确实买了岛主了!赔率好像还是最高的!你记得具体是多少吗?”
而杨树林也一下子恢复了笑颜,任由两条鼻涕荡秋千似的来回摆动,掰着手指头努力的计算着:“我想想我想想,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040,辛辰给每个人下的注是100万神元,总共下了40注,扣除成本,还能净赚10亿神元!”
10亿!过于巨大的数字让所有人都暗暗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就算是痛得差点跳起来仍是忍不住怀疑其真实性,就像一只生活在鱼缸里的鱼,突然被放回了大海,那种辽阔的体验是平时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的。
“难怪最近眼皮一直在跳!原来是这个,哈哈哈!”郑定最先回过神来,呵呵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应该是左眼跳财吧?”
“你那是面部神经异常放电导致的眼轮匝肌痉挛!”刘小森冷不防一个吐槽,将郑定说得尬笑不已。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赔钱’!”燕回雪直接无视了这个小插曲,再次提议,只不过相比于一分钟之前,心态已是完全不同,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坏笑,绝对能让陌生人看得心里阵阵发毛。
事态发展至这个地步,主观与客官上都驱使着他们去取回红利,顺便欣赏一下裴乾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绝望表情,自然是一呼百应,争先恐后地簇拥着依然有些发懵的辛辰出门而去。
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海兰芝终于释然,脸上漾起微笑的同时八卦之魂萌动,对那个奸商的最终下场,也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尾随着众人也去凑了个热闹。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裴乾在疑无岛的住所便已在望。那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平房,与岛上大多数居民的住宅一般无二。
但是与那平平无奇的建筑不相称的,是门口三辆排成一排的“马车”,(由于拉车的魔族形似骏马,所以这里也姑且称其为“马车”了。)每一俩车的车轮深深陷入松软的泥土之中,足以说明其载重。
一个仆童打扮的少年还在往车上一箱一箱地装着“货物”,突然见到郑定一行浩浩荡荡地“杀”来,不由一个失神,手中箱子哐当落地,洒出一沓沓新旧不等面值不一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