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拐角处,有一抹高挑的身影站在那里等她。
谢延生一手斜斜地插着裤袋,另一只手指间夹着香烟,猩红的火光就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应该等了很久,腰板挺直,像一尊雕像般。
姜寻走上去,谢延生冲她抬了抬下巴,嗓音微哑:“跟我来。”
姜寻点头,无比地温顺。
两人一路无言,谢延生领姜寻到文施施房门前,声音低沉:“你进去给她道个歉。”
“好。”姜寻发现自己一天都没有说过话,这时再开口,嗓音已经干得不行,光是发出一个音节就很困难。
姜寻敲了敲门,得到一句微弱的应允“进来”后,推门进去。
谢延生站在走廊的栏杆上抽了半支烟,姜寻推门出来。
“结束了?”
“嗯。”
她跟文施施道了个歉,还主动鞠了躬。
“你好好睡一觉。”谢延生叮嘱道。他伸手去摸姜寻的脑袋,后者偏了偏,下意识地躲开了。
“我先走了。”姜寻说道。
谢延生一直以为姜寻明白他的这些做法,到后面才发现她根本没懂。
他让姜寻道歉的原因是,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偏袒姜寻,文施施肯定会借这件事不依不饶。
这两天,姜寻一人独来独往,看见谢延生也是避开,要么就是错开见到他的时间。
这次姜寻从他身边经过,谢延生喊住她:“姜寻,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知道错了。”姜寻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说完她就走了。
得,她知道个什么。
很多事情是始料未及的。文施施伤好两天之后,不知道是她开始作妖还是背后有人有人操作。
网上爆出了一段录音,糊去了前因后果,断章取义的结果是网友都认为姜寻是故意逼文施施的。
一层激起千层浪,一群名为网络正义使者的人开始讨伐姜寻。
说她贱,骂姜寻就是嫉妒文施施的流量。
姜寻自认为这些年,经历这么多,内心足够强大。
骂她骚,骂她俗气,势力,所有的人身攻击,她都可以从一开始的在意到后面不放在心上。
可当有一群人说姜寻是“杀人的刽子手”,她看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
姜寻吃不下饭,整个人急得上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途,姜寻妈妈来电,她妈平时很少上网,不知道姜寻的事情,可这次却多了很多自称记者的人打电话过来打听。
成乔语气温柔:“寻寻,你在外面怎么了,这几天好多自称记者的人打电话过来。”
“没事,是我红了,她们就来烦你了,妈,你把电话拔了,别理,如果有人找来,就去小姨家。”姜寻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故作轻快。
“好,在外面吃饱饭没有,这天还很冻,不要看穿所以。”成乔碎碎念。
姜寻握着电话:“妈妈,你好烦人。我不跟你说了,导演叫我了。”
怪完电话后,室内一片寂静。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下午,想通了以后走出来。
一开门,便看见门外久等的谢延生。
“出来吃饭,”谢延生看到她脸色苍白,眉头皱得很紧,“不要担心,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