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吵。”江厌辞道。
“行。你自便。”李漳拍拍江厌辞的肩膀。也不与江厌辞见外,直接走出书房去换衣出门。临走之前,他一脸嫌弃地将桌上瑛瑛画的小像拿走,令人好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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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漳今日赴的宴,是四皇子李淋所设。李淋生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母子两个都是皇后身边的狗。
李漳和四皇子李淋不仅是没什么交情,甚至只站在敌对的方向。不过纵使内里再如何敌对,面上总得过得去。人情往来,客客气气。
李漳到了宴厅,一眼看见坐在李淋身边的离娘。他收回目光,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随手递给一旁的孙禄,抬步往上首的座位去。
“大皇兄到了。”李淋道,“快入座,就等你了。”
旁边的李温问李漳为何来得这么迟,李漳与之寒暄,总不过是过年时节人来人往宾客多。
李漳来前,李淋和李温正在说着在斡勒时的见闻。众人与李漳寒暄一番,二人又继续说起斡勒之地的所闻。斡勒遥远,与中原风俗差距巨大,这些京中公子哥儿们倒也听得稀罕。
李漳偶尔才会开口一二,面上带笑,态度温和。
美人们端着茶水和香酒进来,给几位贵人们斟茶倒酒。酒过三巡,厅内美人们的娇笑声就变得越来越甜腻。
李淋将手搭在离娘的肩上,凑过去,低声说了句旁人听不见的话。离娘的手一抖,手中的酒樽微倾,酒水洒出来一些,落在李淋的衣袖上。
李淋一巴掌甩下去。
离娘脸色发白,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赶忙拿出帕子来,仔细去擦李淋袖子上的酒水,口中说着:“殿下恕罪。”
“恕罪,怎么恕你的罪?”
李淋干笑了两声,伸手去解离娘的衣带。他动作漫不经心,语气也漫不经心:“去,给爷几个跳跳舞助助兴。”
李漳没有看过去一眼,他只是将手里的酒樽放下了。酒樽落下的声音微重,引得宴厅里的几个人都将目光落过去。
见李淋也转过头望向李漳,离娘急忙颤声:“奴家这就去。”
她急急起身离席,还未走出去几步,李淋懒洋洋地向后靠着椅背,笑颜:“我让你把衣裳脱了跳。脱光了跳。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自打李漳进来,离娘没有看他一眼。若李漳不在这里,她兴许就不会觉得这般耻辱。
她跪下来,面朝李淋俯首求情:“求四殿下宽宥。”
“宽宥?好啊,你跳了舞就恕你无罪。”
李漳徐徐转着指上的碧绿扳指,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今日是给为兄摆的鸿门宴。”
李淋惊讶地望向李漳,问:“大皇兄此言何意?”
“今日这宴就到这里了。”李漳收起脸上的笑容,冷着脸站起身。他大步离席,候在一侧的孙禄立马迎上来。
他拿过孙禄怀里捧着的大氅,经过离娘的时候,披在她身上。冬日严寒,她穿得却单薄。轻薄的纱料衣裙,避不得寒。
离娘惊了。却并不愿意此时此刻李漳和她有半分的牵扯。
却不想李漳不仅给她披了大氅,又弯腰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
“人我就带走了。”他说。
“这……”李淋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来,“大皇兄看上这破烂货了?还是她本就是大皇兄的人。哎呀呀,四弟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