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个庄园!
这特么简直就是个国中之国!
潜入“萃羽山庄”的钟文吩咐白头雕藏好行踪,便开始独自在庄园之中晃悠。
为了隐藏身份,他一身黑衣,头上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小心翼翼地一路潜行。
然而这片庄园面积实在惊人,逛了半天,他非但一个人影都未见到,反而彻底迷失了方向,被复杂的庄园布局搞得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穿过一大片绿色植被,眼前依旧杳无人烟,钟文颇有种荒岛求生的感觉,心底有些不耐,开始反省自己这番鲁莽行为,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又走片刻,前方出现一片宽敞的院子,院子角落里有一口深井。
钟文轻手轻脚来到井边,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未发现人影,便朝着井下瞅了瞅,只觉井水清澈透亮,几乎可以一眼望穿井底。
他沉吟片刻,自戒指之中取出一包强力泻药,抖开纸包,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药粉统统洒入井中,口中发出“桀桀”怪笑,颇有种电影里反派角色作恶的快感。
小小的恶作剧,让他有了种不虚此行的感觉,报复司马洸的念头登时淡了不少。
打着原路返回的主意,钟文开始向着来时的方向撤退。
走着走着,他感觉自己明明完全按照来时的路线前进,周围的景色却无比陌生,到此地步,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原来我真特么是个路痴!
正在自哀自怨之际,一个精致小巧的院子出现在了眼前,院子正中央是一座红色的二层小楼,造型雅致,四周种满了赤橙黄紫各色鲜花,为整座绿油油的庄园平添了一分别样美感。
院子里静谧无声,钟文走了一路没碰见人,早就失去了初时的警觉心,竟然大摇大摆地步入其中,巴不得被人发现,好做些“亲切友好的交流”。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除了花花草草之外一无所获,钟文便将眼神投向了红色小楼,他迈开步子来到楼前,正欲推门而入,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过身去,一张英俊的男子面孔映入眼帘,白净的脸上有两处淤青,却并不影响来人潇洒俊逸的气质。
南宫临?
对于在这里碰到老熟人,钟文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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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帝都,皇城大殿之中。
李九夜看着女官递上来的奏折,眉头紧锁。
大乾并没有宦官这种存在,宫中事务,皆由女官负责打理,这些女官大都修炼过基本功法,至少也拥有人轮修为,即便连日操劳,也不会出现体力不济的现象。
“一夜之间,连失九座城池。”李九夜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好一个萧无恨,真是带得一手好兵!”
这位皇帝在位三十余年,虽然没有什么开拓之举,却也未曾丢失过大乾江山的半里土地,如今西岐省一夜之间被敌国占领九座城池,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他任期之内最大的污点。
“启禀圣上,此事须怪不得萧将军,将军早在半年前就曾上书,言道伏龙帝国近年来厉兵秣马,早晚会再起兵事,为了提前做好应敌准备,要求户部拨粮拨款,林尚书却迟迟不允,导致边军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连兵器都配不齐全。”说话之人,乃是兵部尚书连绝城,“如今伏龙帝国百万大军来袭,萧将军手下只有二十万饿兵,却又如何能够抵挡?”
“连尚书何出此言?”林镇岳没料到连绝城会将边境失利的锅甩到自己头上,忍不住反驳道,“我户部对于军中的供应从来未曾落下,萧将军当时只以防患于未然为由,便要求老夫拨给他百万大军的军饷粮草,五倍于他的军队人数,户部如何能允?”
“林尚书此言差矣,萧将军对大乾忠心耿耿,久守边关,以二十万大军据伏龙帝国于西岐之外,经验何其老到,他既然要求拨粮拨款,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一次发话的,居然是副宰相杨蕤,“你收到萧将军请求,就算拨不出这么多军饷,却也该酌情增加一些,可你却一成不变,如今边境失守,证明萧将军确有先见之明,林大人自然难辞其咎。”
“杨大人,户部对于各支军队的补给供应,自有朝廷明文规定,下官虽忝为户部尚书,又岂能一言而决?”林镇岳脸涨得通红,大声驳斥道。
“林大人的意思是说,不同意为边军增加粮饷,乃是陛下的旨意?”杨蕤冷笑一声道。
“这……林某并无此意。”林镇岳心中狂吼正是如此,嘴里却不好将责任推给皇帝,顿时陷入极度尴尬之境。
“陛下,臣附议,户部尚书林镇岳玩忽职守,导致边军将士作战条件极度恶劣,该当严惩!”又一名言官出列。
“臣附议!臣听闻林镇岳此人与伏龙帝国高官颇有私交,怕是有私通敌国之嫌,请陛下将他撤职查办,打入大牢,严加拷问。”
“臣附议!听闻林镇岳平日私德有亏,强抢民女,私吞土地,与民争利,无恶不作……”
看着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弹劾自己的一众大臣,林尚书只觉天旋地转,说到后来的罪名越来越离谱,更有人污蔑他淫-辱亲生女儿的,气得他险些当场吐血。
萧擎,你好狠毒!
这一刻,他忽然想得明白,拒绝了萧家求婚的后果,终于开始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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