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小北二郎腿一翘,呷了口茶,冷眼扫着林珺,却来一句:“舅妈,你知道我爸妈是为什么离婚的吗,是因为我爸出轨,既然女人无法原谅出轨的男人,要离婚,那国家为什么要接纳一个移民后,又返回来的人?”
环顾四周,他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大哥二哥应该没有那种想法吧。”
这哪是孩子呀,这简直是颗核弹,他威力巨大。
小宪已经听不下去了,一张黑脸都给气白了,因为涵养,没说什么,起身,默默走了。
小民是老大,性格也相对柔和,主动邀请,说:“小北晚上跟我睡?”
小北笑着说:“不不,我跟法典睡吧,大哥二哥都是老外习惯,我不习惯的,还是法典好,他嘛,逆来顺受的主儿,别人怎么欺负他他都无所谓,对吧。”
这一挑,不就是要挑法典四年孤身一人的伤疤了?
可怜的法典都要吐血了,想他为了留下俩哥哥,多么的辛苦,多么的不容易,可小北就像块板砖一眼,几句话,砸的他们家眼看就要四分五裂了,他说:“睡就睡,但小北哥哥,咱就不聊天了吧,你大概是来之前吃多了臭豆腐……嘴巴,可真臭!”
天太晚,半夏已经缩在林珺怀里睡着了。
眼看小北起身去洗澡,林珺望着小民和法典,都是大孩子了,也没什么好瞒的,她于是把小北来时抱的心思跟这俩讲了一下。
说是婚礼,但其实那场酒的附加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场婚礼的意义。
顾谨届时不收礼钱,只请宾客们吃饭,复婚是由头,让亲朋好友见见半夏,见见小民小宪,见证顾家的重新团圆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顾谨感恩苍天,却无以为谢时的一场报答宴。
偏偏这时来个搅局的,咋办?
小民摩梭着十指细长,比钢琴家的还要精致的双手,突然说:“妈,要不我揍他一顿,揍到他闭嘴算了?”
能把向来好文斗不好武斗的小民都气到想打人,就说小北厉不厉害。
林珺笑着摇头,小北不算啥,小宪已经蹲过局子了,她可不想小民再蹲局子。
这时她看法典。
“要不到时候我喊黑8来,带几个哥们,专门盯着他,防他捣乱?”法典试着说。
因为妈妈不喜欢他混道,法典以为她不会答应。
但林珺居然点了点头:“行,万不得已,咱就这么干。”
如果小北是个冷静的,理智的好孩子,她愿意跟他沟通,讲道理。
但他要是块板砖,油盐不进,林珺也没办法,只好让法典给他上点颜色了。
……
次日就是除夕啦。
不过这个年,顾家过不得闲,初六就要正式办酒了,虽说席是包在酒店的,但烟酒糖茶得自己买,宴席厅也得自己去布置。
小宪要忙工作,脱不开身。
但小民和法典被顾灵征用了,从今天起,要跟着她一起去采买东西。
大清早的,俩人得去政大了。
小北跟小民小宪兄弟不一样,也跟东海市的孩子们不大一样。
甭看他是个男孩子,但他居然特别会打扮自己。
早晨起来就一直在厕所里捣饬自己。
半夏悄悄溜进去看了一下,发现他居然在往头发上喷摩丝。
喷完以后,就不停的把头发梳啊梳,梳的高高的。
而等他从厕所出来,半夏惊讶的发现,当他把头发梳高以后,他就跟法典的个头一样高了。
哪怕半夏是个小女孩,很小很小的孩子,也被小北这种心机给惊呆了。
身高不够头发凑,他又坏又聪明,好讨厌啊!
再说小民,昨晚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想再跟小北沟通一下的,正好出去采购是个机会,于是他邀请小北,跟他们一起去买东西,路上大家正好聊聊。
但小北摆手说:“不不,因为你们这些年不在,爷爷一到过年就伤心难过,奶奶也总是哭着过除夕,一到除夕我就伤感,就不想出门,你们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