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丹和李信都是一懵。
徐福忙拉住那士兵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士兵道:“胡亥公子传下命令,令我等务必擒住马车内的人。”
徐福疑惑地皱了皱眉,胡亥如今也会下命令了?他为何要下令擒住马车内的人呢?姬丹、李信,这二人可是都与胡亥不认识啊。难道下命令的不是胡亥……是赵高?
“将人留住,我先入宫见胡亥。”徐福低声吩咐那士兵。
士兵哪敢不从?当即点头如捣蒜。
士兵还忙去准备了马车,令人驾车送徐福往王宫的方向而去。
徐福到了王宫的宫门口,又引起了一干人等的震惊不提,在确认过徐福并非人假扮的之后,宫门口的守卫又充当了车夫,将徐福送了进去。
徐福径直往寝宫的方向而去,待下了马车后,徐福朝那守卫道了谢,换来守卫红了面颊,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徐福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抬脚快步朝偏殿走去。
不过教徐福失望的是,并没有软软糯糯的胡亥飞奔着跑出来,只有目瞪口呆的宫人,手忙脚乱地躬下身来,“庶、庶长。”
“胡亥公子呢?”
宫人直起身,“此时兴许在园子里吧。奴婢引庶长过去。”
徐福点点头,将行李包袱就丢在了宫门口,自有宫人上前来收拾。
徐福被引到了园子里,远远地就看见了胡亥和赵高的身影,他们可不是来园子里玩儿的。两人的跟前跪了一个男人,男人佝偻着背,面上带着深深的刀痕。
“这是做什么?”徐福出声问。
胡亥被惊了一跳,赶紧两步跑出来,还差点摔了一跤,“……父、父亲!父亲怎么……”胡亥连话都没说完,又赶紧往徐福的方向跑了两步,扎进了徐福的怀里,还蹭了蹭。
模样乖巧如昔。
徐福把他抱在怀里,捏了捏身上的软肉,还是从前的手感。
胡亥还是没变。
徐福抬起头,看向笑意盈盈的赵高。
赵高的目光不闪不避,没有半分心虚。
徐福指了指地上的男人,“这是何人?”
胡亥出声道:“一个贼人,一直潜在宫中,父王离宫后,他便蓄意杀了我,后被中车府令发现,我便命人拿下他拷问了。”
中车府令不就是指赵高?
赵高这才适时地出声,“此人乃是吕不韦曾经的家臣。”
徐福皱眉,“这样的人都能进宫来?”
“早前便进宫了,不过是比旁人潜伏得久了些。”哪怕徐福的语气再冷厉,赵高都并不惊慌。
吕不韦的家臣……不管他知不知道胡姬与吕不韦有私情,都得处死他。这样的消息不能被放出去,到时候不仅是会大损嬴政的颜面,甚至还可能让胡亥丢了现在的生活,甚至……丢了性命。
徐福没再看那个男人,他转头拥着胡亥往外走,口中低低道:“将人处理了吧。”
赵高在他的背后俯身应道:“诺。”
等走得远一些了,徐福才出声问:“是你让城门士兵拦住马车抓人的?”
胡亥点了点头,“是啊,我听说燕国公子要来秦了。”胡亥极不高兴地道:“燕国好大的胆子,敢扣留父亲,自然要给那燕国公子点教训。”
“谁给你出的主意?”
胡亥眨了眨眼,“父亲以为是赵高告诉我的吗?”胡亥揪了揪徐福的袖子,“不是赵高,是我自己想的,我想为父亲出气。父亲可是担忧赵高教坏了我?”
徐福真想要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脸颊。他的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父亲不必如此忧心,我年纪又不小了,怎会轻易被他人蒙蔽,如今赵高教授我的知识,都并未有怪异之处。若有,我定然会发觉。”胡亥不知不觉也长高不少了,他的包子脸如今消退了不少,只是语气依旧稚嫩,偏生说着这么大人的话,听来就觉得好笑了。
徐福抚了抚胡亥的头顶,“嗯,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你欲如何对那燕国公子?”
“当做不知道他是谁,先关起来让他吃吃苦头。”胡亥面色冷了冷,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软萌的表情。刚才的冷意,仿佛只是徐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