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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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的骏马,让月皊没有心力去想其他,一时神经紧绷着。她将脸埋在江厌辞胸膛,恨不得钻进江厌辞的身体里去,才能更安全些。
直到江厌辞的将马速降下来,月皊还是没发觉,仍旧死死抱住江厌辞的腰。
江厌辞垂眼,望向缩在怀里的人,拍了拍她的脊背,开口:“快到了。”
月皊使劲儿抱着江厌辞腰身的手指头动了动,缓缓松开些,亦从江厌辞的怀里稍微推开些,然后才敢睁开眼睛。
侧坐在江厌辞身前的她,扭着身子抱住江厌辞,一直动作僵硬,此时放松了些,才发现离江厌辞稍远的那一条腿已经麻了。
她轻轻“嘶”了一声。
江厌辞投来询问的目光,月皊小声解释:“腿有一点麻。”
江厌辞没说什么,收回了目光。
月皊慢吞吞地调整着姿势,扭头朝前面望去,一眼看见远处半山上灯光。
半山上怎么会有灯光?
离得越来越近,月皊认出来停在山脚下的几辆车舆。为首的那一辆,正是阿娘的车舆。
她惊讶地问:“阿娘他们在半山上?”
“是。”江厌辞解释,“快马加鞭赶回去要近子时,不想他们这么奔波。”
月皊琢磨着江厌辞的话,慢慢明白过来,这是今晚不回郡王府了?在这荒郊野岭之地度过除夕?
月皊看见远处半山腰上的灯光之前,在山下守着的人更早些看见他们二人,赶忙小跑着上山禀话。
是以,待江厌辞带着月皊的马刚到山脚下时,华阳公主亦带着人候在了山脚下,焦急地张望着。
今晚不回府是临时决定的。若是月慢过来,必会带着人。所以纵使还看不清人影,华阳公主便猜到来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
她心中怎能不紧张焦急。
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从容人,此时竟也有些心慌地琢磨着开口第一句话说什么才更稳妥。
越来越近了。
那哒哒的马蹄声仿佛踩在华阳公主的耳畔。
短暂的一截时间,华阳公主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可思绪太乱,理不出头绪,竟不如说是大脑空白更妥当。
“姨母,过来的应该就是小郡王吧?”沈元湘柔声道。
“应该是吧……”华阳公主点点头。暂且压住心里纷乱的思绪,迈步往前走去迎。
离得越来越近了,华阳公主暂且没看见亲生儿子的长相,倒是先认出来坐在江厌辞身前的月皊。
华阳公主愣了一下,不由停住了脚步。她没有再继续往前走,立在原地等候着。
月光温柔洒落,逐渐照亮马背之上的两个人。
看清月皊眉眼的瞬间,华阳公主心里被扎了一下——这才几个月不见,她的廿廿怎么消瘦成这个样子?
她的视线越过月皊,再看清江厌辞五官的时候,惊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
“姨母?”沈元湘赶忙扶住她。
沈元衡也关切地上前一步。
华阳公主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江厌辞的脸,好像朝着她走过来的人是曾经的江眠风。
她早有所耳闻她的儿子与眠风长得很像,可她没有想到竟会相似到这种程度?
这算不算上天垂怜,让她的相思之苦有了一种别样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