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秦昭里。”
戎黎知道她,徐檀兮开业的时候,她送过花篮,后面还寄过几次快递。
但这些不是他的重点,他只关心一件事:“你还回祥云镇吗?”
“回。”她不假思索,没有半丝迟疑,“等我朋友好些了我就回去。”
戎黎一直攥着的手松开了,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皮,刚刚没感觉,现在才觉得疼。
“在哪个医院?”
她说:“南城虹桥医院。”
“徐檀兮。”
“嗯?”
他又不说话了。
他住的房间不透光,窗户都被钉死了;他睡觉会抱着手臂,缩成一团;他发烧的时候、醉酒的时候,会很黏人,喜欢一直叫她的名字。
他其实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不回去?”徐檀兮没等他回答,毫不犹豫地说,“不会的,你还在那里,我怎么会不回去呢?”
戎黎低着头,看脚下的鞋,压在眉间的阴翳终于散掉了。一句话推他下悬崖,一句话拉他上云端,能让他的共情障碍去见鬼的,也就只有徐檀兮了。
“我挂了。”
“好。”
徐檀兮等他先挂电话。
戎黎也等了一会儿才挂断,然后对程及说:“我要去南城,你帮我把关关送到他姑姑家。”
程及说行。
戎黎调了个头,往车站走。
“不用这么急吧。”程及失笑。
戎黎突然停下来:“她要我就给她。”他说完就走了。
程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要么不谈恋爱,要么豁出命来谈。
南城,虹桥医院。
过道里,突然有人喊:“容离!”
徐檀兮本能地回了头。
走在她后面是位个子很高的男士,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脸被包得严严实实,而叫他的,是数米之外的一个女孩。
男人将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女孩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