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肩膀。
刚刚那人的力气不小,穆如酒也不敢反抗,所以现在肩胛骨上应该已经泛紫了。
她倒是没怎么在意,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环视四周。
这是一个极其狭隘的牢狱。
周围很黑,甚至连光都透不进来。
有人将牢狱的门打开。
有光从外面钻了进来,穆如酒眯了眯眼睛,有些不适。
看清楚来人之后,穆如酒的神色便冷了下来。
谢亭安站在穆如酒面前。
少年一身华贵的衣袍,出现在这样肮脏凌乱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大皇子是来嘲笑我的?”穆如酒的语气很冷。
对于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穆如酒装都懒得装。
少年眉眼清冷,但是却跟纪符言的“清冷”不同。
两人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虽然纪符言的眼神也总是冷冷的,少年端的却是清风朗月,芝兰玉树。
而眼前的少年。
那双眼睛中带着太多的情绪,他站得笔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那双眼神与其说是“清冷”,倒不如说,更像是经历了太多的尘事,是冰凉的。
谢亭安的眼底闪过一抹情绪。
“沐小姐,你误会了。”谢亭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一下,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沐小姐不用过于担心,等事情查清楚了,孤自然会放你离开。”
穆如酒嗤笑一声:“大皇子殿下,您的意思是说,只要确定我无罪,就能放过我?”
谢亭安微微颔首。
“那我倒是想要问问殿下了,”穆如酒笑笑,眼睛眯了眯,“殿下如何才能确定我无罪呢?”
谢亭安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婷乐公主一口咬定是我伤了她,殿下会相信我是无罪的吗?”
穆如酒继续问道。
这一次,谢亭安抿唇,没有开口。
穆如酒见状,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面露不屑。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
谢亭安可是谢琛的亲儿子,父子俩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冷血又无情。
她当时之所以答应谢亭安,不做反抗,也只是担心给祁君羡添麻烦。
天牢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如果她想要出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