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及,他不仅枪法没有格兰多纳好,肉搏水平相差更远,格兰多纳一个人打他十个,因此更需要谨慎再谨慎,要是还没来得及向Gin大人和那位先生尽忠,就被突然暴走的“友军”无差别弄死,很冤。
就扫尾这一领域,白兰地确实很专业。
他首先把被打得妈不认的四个壮汉堆起来,屏除“什么仇什么怨”的杂念清理掉肉眼可见的血迹,随便找了辆车,把车后盖撬开,连人带垃圾全往里面塞,塞满了摁下盖,视野范围内干干净净。
自己擦干净了手,等在轿车旁的红发男人也是那么地温柔可亲。
“前辈。”听,多温柔啊,“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等下他们来了,会露馅。”
“远么?远么!是你太不警觉了格兰多纳,我觉得这个……呃,这个五六米的距离刚刚好,显得亲近又不懈怠……”
“代号成员白兰地与代号成员格兰多纳的实时距离为:8。999米,远超过安全警戒范围……”
“要你管?闭你的嘴少bb!”
“前辈的顾虑,我是知道的。”
红发男人幽幽的一句话,让一个劲找方舟撒气的白兰地变成雕像。
又一句话,宛如大冬天往他头上扣了满满一桶冰块,冷气贴着身体往里渗。
“前辈请放心,我只记该记的仇,一般情况,不会误伤无辜。”
白兰地:“…………哦。”
仇?哪来的仇?谁跟你有仇长得丑就跟你有仇了?!
看保镖们的惨烈现状,不是打击报复的确说不过去——然而这群人怎么可能跟格兰多纳扯上关系?单纯看不顺眼还差不多。
疯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白兰地死也不信。
他假装自己信了,因为担心自己会变成被“误伤”的无辜。
“我来演司机。”他昂首挺胸,作势高傲走过来,用常年摸鱼升级而来的智慧自然地跳过危险话题,“告诉你,新人,我开车贼溜,你,不行。”
“好的,我到后座去。”新人乖巧地让开,绕到后面拉开车门,勾腰坐了进去。
他坐在正对驾驶座和白兰地后脑勺的那个位置,丝毫没有要往右挪一挪的意思。
白兰地屏息凝神,握紧方向盘,进入惊弓之鸟高度警觉模式。
格兰多纳悠然地坐着,与白兰地形成鲜明对比。
距离目标下楼还有十八秒。
最后的等待时间里,仅有两人的车内剑拔弩张,像是绷紧的弦随时会断,又有倒计时成迷的炸弹滴滴作响,下一刻就会——
“白兰地前辈。”
砰轰!
白兰地爆炸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跟波本同归于尽!
然而,在这不死个人根本说不过去的氛围里,格兰多纳说:“不要跷二郎腿,对脊椎不好。”
“…………”
“看你太紧张,我想帮你缓解一下焦虑情绪,有效果吗?顺带一提,坐姿不良的确会导致脊椎侧弯,你应该多注意。”
“…………哦,行。”
白兰地默默放下翘起来抖成梭子的腿。
这时候,目标人物终于来了,同行的还有一干医生护士和神奇混入其中的波本。
“山口先生!转院的事情还请三思啊,您的情况并没有您以为的那么严重,只要在我院坚持治疗,不出时日就能得到明显好转,后期再做调理……”
“不用劝我了!安田医生!我更倾向于接受我私人医生的建议,贵院的实力值得信赖,但效率属实不敢恭维……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