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有些怕李王妃,忙道:“王爷,王妃那边——”
赵序心急如焚,哪里顾得许多,道:“咱们微服过去,你知我知,对别人只说去看福王了,反正谁也不敢去福王那里询问。”
他是亲王,姬妾自有定数,就算是王妃也拿他没法子。
反正那个姓秦的女孩子他是要定了。
张峰答应了一声,自去安排。
赵序穿着月白缎面灰鼠斗篷,骑着马带着张峰去了金水河皇庄北隔壁的秦寓,来来去去在秦寓转悠了好几日,谁知秦寓大门一直紧闭。
这日他又守到了傍晚,才见一个穿着县中都头服饰的英俊青年带了两个衙役过来,直奔秦寓大门。
赵序装作散步,牵着马在一边慢慢走,一双眼睛却一直往秦寓大门瞟,却见一个丫鬟开了门,迎了那都头进去,心里不由一阵煎熬,心道:那姓秦的女孩子明明是未婚姑娘装扮,总不能已经成亲了吧?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便继续在附近晃悠着。
素梨带着解颐去了后院作坊,开始忙碌着处理王四儿收购回来的梅花。
解颐聪明得很,一学就会,很快就成了素梨的得力助手。
玉秀则带着琼花在前院缝制盛放香胰子用的纱袋,红梅制作的香胰子用玫瑰红纱袋盛放,白梅制作的香胰子用白纱袋盛放,而腊梅制作的香胰子则用鹅黄纱袋盛放,也是忙个不停。
这日傍晚,薛春雨从县衙回来,因不放心素梨,便买了些水果点心卤肉卤鸡翅送了过来。
素梨见了欢喜得很,吩咐玉秀:“你带着琼花去整理了,晚上请表哥和姨妈,还有老太太过来吃酒!”
玉秀自带了琼花去厨下整理菜肴,薛春雨带来的衙役则去薛家堡请薛老太和薛姨妈婆媳。
素梨想起那个黄师爷给薛春雨提亲,说的正是祥符县尹知县的千金,见丫鬟都下去了,便端起茶盏给薛春雨斟了一盏热茶,递了过去问道:“大表哥,你不是说要去问尹大姑娘的意思,如今问了么?”
薛春雨端着茶盏,叹了口气,道:“问倒是问了,只是她不愿意。”
素梨想起前世大表哥娶的娘子并不姓尹,当下便安慰道:“表哥,她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早晚会有合适的人的。”
薛春雨惨笑道:“她想嫁读书人,我顶天只能做到都头了,没有前程,没得耽误了她。。。。。。”
喝了两口热茶之后,薛春雨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起身看了看门外,见丫鬟们都不在眼前,便进来低声道:“素梨,我有一个朋友叫郭晓岑,是福王府的吏目,他上次在我那儿见到了阿保,说阿保是福王身边的大红人,还说福王的亲信有阿保阿寿。。。。。。”
他皱着眉头压低声音:“素梨,我怀疑赵小哥就是福王,你莫上了人家的当。”
素梨见大表哥自己满腹的心事,却还为她忧心忡忡,心中感动,微笑道:“表哥,我都知道,我知道他是福王。”
薛春雨吃了一惊,想到素梨与那位赵小哥似是十分要好,就更担心了,不由叹了口气。
他想着表妹脸皮薄,端起茶盏又饮了一口,这才道:“你是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不知道人心险恶,皇子亲王,自是要娶大官的女儿,咱们寻常人家的女儿,即使抬进王府,也不过是做妾罢了,不如表哥给你寻个好人家,一夫一妻过日子。”
素梨忙笑着安抚表哥:“表哥,我不是说了么,我不想嫁人。我和福王只是性情相投,并不涉男女之情。我这么能挣钱,有时间挣钱多好呀,银子多亲啊,干嘛嫁人!”
薛春雨抬手在素梨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丫头,浑说什么呢!”
素梨想了想,又交代薛春雨:“大表哥,赵小哥是福王这件事,你别和人提。”
薛春雨性格谨慎,自是满口答应:“放心吧,皇室两位亲王间的那些事,京城人都能猜到,咱们小老百姓何必掺和。”
京中人人皆知泰和帝只有端王和福王两个儿子,这两人必有一人要做未来皇帝,怕是要斗得乌眼鸡一般,神仙打架,小人物还是远远避开吧!
素梨听了,不由笑了:“表哥,你可真聪明!”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听着是王四儿的声音。
素梨忙道:“是四儿回来了,我得帮他卸货!”
薛春雨忙跟着素梨一起出去了。
王四儿收购了几辆车的梅花回来,见素梨和薛春雨过来,忙笑道:“大表哥来了,正好帮忙卸货!”
赵序与张峰牵着马走到了皇庄那边,又牵着马走了回来,正有些着急,却见秦寓大门外停了好几辆大车,那个穿县衙都头服饰的青年随着一个荆钗布裙的美貌少女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一见到那美貌少女,赵序一颗心就怦怦直跳,整个人似钉在了那里一般,呆呆只顾看。
张峰见状,怕秦寓的人起疑,忙拽着赵序走了。
到了河边僻静处,张峰这才问道:“王爷,您说的是姓秦的这个女孩子么?”